宫妙妙蹙了一下鼻子,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面子?”
赵凌笑了笑:“对,这个其实很重要的,他的儿子,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儿子没用,自然就是老子没用。”
年轻男人在藤椅上挪动了一下身子。
“有个词叫盖棺定论。若是古之德没死,事情回旋的余地就很大,比如可以把枭半江,也就是枭家推出去,去背丢失天道碎片这口大锅。又或者,把李长风也推出去,把鹿台那位大司空也拉下水,就算不成功,至少可以把水搅浑。”
“哪怕古之德自己把事扛了,不找人背锅……其实也没事。那位陛下不可能当众处决皇子,这会有损皇室的威信,只要不死,那古之德未来就有复出的可能,说不准还变得更厉害……鹿台朝堂说不准还会对这样的皇子抱有更大的期待。”
“知耻而后勇嘛。”躺在藤椅上的年轻男人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但现在我们亲爱的七皇子殿下一死,形势可就彻底不同咯。”
“盖棺定论,古之德……就是板上钉钉的无能!”
赵凌吐出口气,咬着重音道。
“鹿台陛下……也就是古之德他爹,落到一个很没面子的境地了。儿子死了,天道碎片丢了,现在谁要是大功,谁就是他仇人。只有将枭半江也打成大罪,才会让他觉得枭半江和古之德是一伙的,他爹心生怜悯,对古之德的愧疚就会投射到枭半江身上去,那最起码,枭半江不会有什么问题,很有可能还会被他爹看重……”
之前倒是也想过配合一下,让枭半江立个大功之类的,比如让他救出李长风,或者用某些事情威胁自己,从而救出了那被困无极阵的十个元婴。
但太刻意了。
禁不起查,还有些刺眼,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对鹿台那位陛下来说,无论发生了何事,无论古之德多无能,古之德都始终是他儿子,李长风也好,还是那十个元婴也好,都比不上古之德的一根头发,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重要,根本不重要。
在这种敏感特殊的时候。
大功即大罪。
大罪反倒成了大功。
赵凌牙齿一咬,赤珠果在口中爆开,汁水清甜,果肉可口,红色汁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呼……
宫妙妙眼睛瞪着,看着这男人这侃侃而谈的样子,小脸有些通红,心里感觉很奇怪,一方面觉得对方真是算无遗策,好厉害,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方……嗯……心里真脏?
好在这家伙是本宫这边的……宫妙妙鼓了下腮,心中庆幸了一下。
“这是其一。”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宫妙妙眼睛瞪得更大了,音调都有些变了形:“这还只是其一???还有更脏的?”
“嗯?”赵凌睁着眼,偏头看着她。
“什么叫更脏的?”
咦——
不对……前面的也不脏啊!
“哦……不是不是……不是脏。唔……还有其他原因?”
“哼——”
赵凌鼻子里哼了一下,又偏过来看着天上白云:“其二……把枭半江打成大罪的时候,李长风他们这一脉也会把那些元婴和金丹一起安个罪名,丢失天道碎片啊,护卫皇子不利啊这样或那样的……能死罪就尽量死罪,但那位陛下应该不会判他们死罪,毕竟这些人好歹是元婴,狗急了还跳墙呢,没这个必要……”
“总之,如此一来,这些元婴和枭半江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明白了吧?这样,就算鹿台派了新的丹水洞天之主过去,比如其他的皇子皇女之类的过去,谢文渊这些元婴也只会唯枭半江马首是瞻,架空那个新来的……”
“呼……”
宫妙妙胸脯起伏了一下,近乎完美的脸蛋上,腮帮子一会鼓起,一会儿收缩。
你们这些人……都是这么杀人的吗?
“脏……太脏了……”
赵凌皱着眉头,不满地喂喂了两声,盯着宫妙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