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撕裂的布条还在,沾着泥灰,像一道未愈的旧伤。
斯摩走到我身边,低声问:“你觉得,翁斯坦昨夜被发现了吗?”
我摇头:“那侍从若知情,不会让路。他拦住我,是因为认出了我——不是任务本身,是我的身份。”
“所以他是棋子,不是眼线。”
“但现在,他成了活口。”我说,“只要他还活着,威尔斯就不得不考虑,下一个知道真相的会是谁。”
斯摩嘴角微动,没笑,只是眼神更冷了些。
我们走出营帐,阳光刺目。将军们各自散去准备兵力,脚步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我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走向兵器架,取下那把旧匕首。红绳上的血迹已经干透,握柄处却残留一丝温热——不是体温,是昨夜水盆中那抹诡异倒影留下的错觉。
我把匕首别回腰后,动作比昨夜更快、更稳。
营地西南角传来号角声,第一队骑兵开始集结。我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们列阵,盔甲在日光下泛出银白光泽,如同初火熄灭前最后的余烬。
忽然,我右手指尖一颤,不是伤口作痛,而是握柄时触到一道细微凹痕——那是昨夜未曾察觉的刻纹,藏在红绳缠绕之下,极浅,却清晰。
我停下脚步,低头细看。
那不是磨损,是字。
两个古文,深如刀凿:
“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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