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想让我们误判他们疏忽,从而选择从此突入。
这是反陷阱。
“取消东岭堡夜袭。”我说,“改为明日下午,由翁斯坦率主力强攻正面,吸引注意力。哈维尔带精锐绕后,目标不是据点,而是那座了望塔。”
翁斯坦皱眉:“你不信我能拿下东岭堡?”
“我相信你能拿下。”我看着他,“但我不信威尔斯会让它那么容易被拿下。他想让我们付出代价,而代价往往藏在胜利之后。”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窗外风声渐紧,吹动帘幕,阳光再次偏移,这次却不再稳定,而是在墙上投下一道晃动的光影,像某种生物的呼吸。
哈维尔忽然开口:“那个雷恩……他刚才来找我,说他在乱石坡附近听见了声音。”
“什么声音?”我问。
“不是人声,也不是动物。”他顿了顿,“像是金属在摩擦石头,节奏很慢,但很规律。”
我站起身,走到墙边,伸手触摸那道晃动的光影。掌心传来一丝温热——不是阳光应有的温度,更像是某种矿物受热后的余温。
这一刻,我确定了。
他们不仅知道我们的计划,还在用某种方式记录我们的反应。而这记录,不只是为了防御,更是为了找到我们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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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营地西侧巡逻。”我对翁斯坦说,“每半个时辰换一次路线,不准重复。”
又对哈维尔:“今晚你亲自带队去了望塔,我要知道他们用什么工具反射光线,以及……谁在看。”
他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
“还有件事。”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片,正是昨夜刻下“补给扰袭”的那一枚,“刚才我发现……这铜片边缘有刮痕,像是被人偷偷打开看过。”
我接过铜片,指尖抚过刮痕——细密、平行、间距均匀。这不是刀具所为,而是某种精密仪器留下的痕迹。
他们不仅监视我们,还潜入了军械库密室。
会议结束时天色已暗,营地灯火初燃。我独自留在静室,将铜片放入火盆边缘烘烤。金属遇热膨胀,刮痕微微翘起,显露出底下一层极淡的墨迹——是一个数字:七。
不是日期,也不是人数。
是频率。
我忽然明白那光线为何晃动。
它不是单纯的反射,而是一种编码。每一次偏移,都在传递信息。
而今晚,他们将收到一条新的:“葛温已知。”
我站起身,走向窗边,故意让身影完整映在玻璃上,如同展示给某个看不见的眼睛。
然后,我缓缓抽出腰间短剑,剑柄沾了血——不是别人的,是我今晨试刀时划破手掌的血。血珠顺着纹路滑落,恰好滴在铜片中央。
剑未出鞘,血已先行。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地平线时,我听见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来自了望塔方向。
像是一把锁,正在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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