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方位。”
他又问:“那东侧呢?还要继续演吗?”
我望向远处山峦轮廓,夕阳正缓缓沉没,最后一道光线掠过我的王冠,映出一道短暂却刺目的金芒。
“演。”我说,“而且要演得更真。”
入夜后,营地东侧依旧灯火通明,士兵轮番操练,旧器械被反复敲击,尘土飞扬如战场硝烟。我亲自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手持短剑指向东方,声音洪亮如钟:“明日破晓,我们将踏平东岭堡!”
台下将士齐声呐喊,声浪震天。
我知道,那座了望塔上一定有人正盯着这里,记录每一个字、每一道光、每一寸尘埃的轨迹。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主力部队已在哈维尔带领下,悄然穿过那条未载入地图的小路,潜伏于东岭堡西南侧的密林之中。那里没有岗哨,没有铜锣,甚至连风都静止得诡异。
我回到静室,取出怀中的碎铁,发现它竟微微发热——不是体温所致,而是表面浮现出一层极淡的金色纹路,如同初火残魂在金属中苏醒。
这不是巧合。
我忽然明白,为何昨夜铜片上的数字是“七”。那不是频率,而是周期。每隔七日,某种隐藏在军械库深处的装置便会因初火余温而激活,将周围的声音与震动转化为光信号,投射至远处接收点。
他们不是单纯监视,而是在窃取神国的力量。
我握紧碎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不觉疼痛。此刻心中再无半分迟疑,只有冰冷的笃定。
明日破晓,我们将踏平东岭堡——这句话是真的。
但踏平的方式,绝不会是他们想象中的模样。
我走向窗边,故意让身影完整映在玻璃上,如同展示给某个看不见的眼睛。然后,我缓缓抽出腰间短剑,剑柄依旧沾着血——不是别人的,是我今晨试刀时划破手掌的血。血珠顺着纹路滑落,恰好滴在碎铁中央。剑未出鞘,血已先行。
此时,远处再次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来自了望塔方向。
像是一把锁,正在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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