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之火的骨’。”我道,“说它不灭,只藏于地底,待时而燃。”
葛温指尖轻叩扶手,目光未离火苗。“你为何不剿?”
“因火未燃。”我答,“若此刻动手,不过斩其枝叶。然根在人心,若不知其如何生,如何蔓延,斩尽亦无用。我已布下眼线,每五日回报一次。待其信者愈众,言愈露,方能顺藤而上,直取其首。”
殿内寂静。火苗忽地一颤,光晕微缩,竟透出一丝极淡的青意,转瞬即逝。
葛温终于开口:“准你所请。”
我欲退下,他却又道:“若见火苗转向幽蓝,即刻来报。”
我领命,转身离去。
行至宫门,披风忽被铁刺勾住,“嗤”地一声裂开一道口子。我未回头,只抬手一扯,布帛断裂,残角垂落风中。
门外,晨光初露,照在石阶上,泛出冷白。一名信使正疾步而来,手中紧握一卷密报,封泥未拆,却已沾满尘土。他见我,立即下跪,双手奉上。
我接过,未启封。
纸卷边缘,沾着一粒红土——与小隆德东部隘口的赤壤同色。
我将其收入怀中,步下台阶。
马已备好,缰绳上凝着夜露。我翻身上鞍,未回头望宫门,亦未再看那封密报一眼。此刻,北方的风正穿过山谷,卷起灰烬,拂过石槽,吹动那女子额前的黑羽。
她的指尖,再次蘸入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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