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跪拜,口诵‘唤醒者之名’……地底有光,像是……火在往下烧……”
话音未落,他昏死过去。
我转身走出偏殿,直奔祭坛。火焰依旧低伏,每至子时便轻颤一次,仿佛承受着某种无形的拉扯。我伸手探入火中,掌心传来久违的刺痛——这火,不再完全听命于我。
我闭目。
若火熄,王座何存?
若神陨,叛臣安在?
答案早已清晰。威尔斯之患,可缓;而此火若失,万劫不复。
我睁开眼,召来副将:“调集王都近卫三千,备马待命。另传令翁斯坦——全力压制仪式,不得使其再启。”
副将领命欲退,我又唤住他:“密令哈维尔,暂缓对威尔斯的监视,转为记录其动向,待我归来再议。”
他迟疑:“陛下亲征?”
我未答,只缓步走向祭坛,摘下王冠,轻轻置于石台边缘。冠上镶嵌的初火结晶忽明忽暗,连续三次,如同回应某种宿命的召唤。
“若此行不归,”我低语,“火亦当择新主。”
风自殿外涌入,吹动长袍,火光随之摇曳。就在此刻,祭坛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响,似是结晶内部裂开一道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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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回头。
披上银白长袍,火焰纹路在光下泛起冷辉。殿门开启,卫队已在阶下列阵。我迈步而出,阳光落在肩头,却无暖意。
马已备好,纯白如雪,鬃毛间缠绕着初火余烬织成的缰绳。我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留下一道灼痕,却不松手。
三千近卫肃立,刀锋朝天。
我举起右手,声音穿透广场:“向北——清剿异端!”
马蹄启动,尘土扬起。
行至宫门拐角,一名传令兵策马追来,高举竹管:“陛下!小隆德方向急报——诺顿营地昨夜激战,叛军退却!翁斯坦部已与援军会合,正整军南返!”
我勒马。
风卷起披风,猎猎作响。
若翁斯坦此刻南返,便无法西行面圣。若他执意进京,战局或将失控。而我若此刻北上,王都空虚,威尔斯若趁机发难……
我缓缓抬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传令翁斯坦,”我说,“不必回京。继续封锁小隆德外围,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传令兵领命而去。
我重新策马前行,目光投向北方天际。那片乌云仍未散去,紫电如脉搏般明灭。
忽然,马蹄前的石板缝隙中,一缕黑烟缓缓升起。它不散,不灭,竟如活物般贴地游走,直向祭坛方向蜿蜒而去。
我盯着那烟,指尖收紧缰绳。
黑焰……已至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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