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构筑障碍时,从战车残骸中取出的铁片——其边缘刻纹,与威尔斯短剑柄部的逆纹,完全一致。
三年前,四贵族共赴神殿,宣誓效忠,葛温以初火残魂赐之,以为信物。如今,残魂未动,信物却已与叛军武器同源。而今夜,沙丘符文阵的凹槽形状,分明是为容纳那残魂而设。
我握紧枪杆,掌心传来金属的冷意。
若四贵之中,有人未曾忘却另一次誓约呢?
若那誓约,早在初火封存之日,便已埋下?
我下令全军暂驻沙丘,不得轻动。亲卫不解,我只道:“等王命。”
实则,我在等一个确认。
夜深,斥候再次来报:“西北沙丘符文阵热源已散,但凹槽内壁新添一道划痕,形如断剑。”
我未语。
次日黎明,传令兵带回葛温亲笔回信。火漆未拆,我已知内容。王不会在信中言明疑虑,只会以军令形式下达下一步部署。真正的情报,藏在笔迹深浅与用词之间。
我拆信,果然。
“叛首押送王都,沿途设三重守卫。残魂暂存神殿密库,四贵领地祭祀活动暂停一月。”
最后一句,墨迹略重。
我将信收入怀中,转身下令:“准备囚车,押送俘虏。”
就在此时,囚帐内传来剧烈挣扎声。亲卫冲入,片刻后奔出:“将军,俘虏自断舌根,口喷黑血,已不能言!但他在地上,以血写下三个字——”
我快步走入。
地面,鲜血蜿蜒,拼成三字:火将燃。
其右手指向东方,指尖微微抽动,似在计算时辰。
我顺其方向望去。
东方天际,初升之阳被一层薄云遮蔽,云底泛出紫黑微光,如同沙丘夜间的回响。
我收回视线,低头看向他手腕内侧的暗金烙印。
那纹路,正在缓慢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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