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地鸣、与静观区残影的律动,分毫不差。
这并非简单的遗物堆,而是一把开启关键之门的钥匙。
“传令。”我站起身,“将所有缴获的守夜遗物集中,带至阵前。”
“大人?”哈维尔终于开口。
“甲片、铭牌、断戟、残旗,全部。”我盯着祭坛,“堆成台,离阵三十步,正对枯井。”
士兵迅速行动。一辆辎重车被推至前线,倾倒而出的尽是焦甲残刃。一块刻有“七·守”编号的护臂被抛上堆顶,紧接着是一面烧毁半边的军旗,旗杆断裂处露出守夜军团特有的铆钉纹路。遗物越积越高,最终形成一座低矮的石台,正对祭坛。
阵内死寂。
七名祭司仍按地不动,但其中一人手指突然抽搐。他掌下符文光流微滞,随即恢复。另一人喉结滚动,似在吞咽什么。最靠近遗物堆的一名年轻信徒猛然抬头,目光死死盯住那面残旗。他手中短刀“当啷”坠地,手背青筋暴起,整个人如被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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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那旗。
我盯着他,不动声色。教派并非铁板一块。这些人中,必有曾属守夜者。他们的意志被压制,但记忆未灭。仪式依赖地脉律动,而律动源自守夜旧制——他们不是在创造新秩序,是在复刻旧誓。只是将“守护”扭曲为“终结”。
“主君。”翁斯坦低声道,“他们开始引导第二轮能量。地气流动加快,裂隙温度上升。”
我望向枯井。井口边缘的符文已转为暗红,光流如血丝般爬升。三刻周期正在推进。若任其完成,下一轮共鸣将不可逆。
“哈维尔。”我取下腰间佩剑,交出,“若我未能退出,你持此剑代行统帅之权。禁止强攻,除非地裂已启。”
“您要做什么?”
“试探结界核心。”我走向遗物堆,“他们用守夜之物行逆誓,那我就以守夜之名,叩其门。”
我踏上石台,拾起那面残旗。布料焦脆,但旗角“七支队”编号仍可辨认。我将其高举,旗杆指向祭坛。
“守夜第七支队,葛温亲临。”声音不高,却如钟鸣,“报号。”
无人应答。
我将旗杆缓缓插入地面,正对符文阵眼。旗面垂落,恰好覆盖一道裂隙。阵内的祭司们瞬间察觉到了异样,他们原本专注按地的双手突然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便想要起身阻止,但已来不及。
刹那间,整片符文阵列剧烈震颤。光脉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黑。祭坛上的首领猛然抬头,双手离地,似欲阻止。但已迟。地底传来沉闷轰鸣,如百年前守夜轮防的号角,自深渊响起。
七名祭司同时抬头,眼眶中竟渗出黑血。他们双手仍按地,身体却开始抽搐,仿佛被体内某种力量撕扯。阵内信徒纷纷跪倒,抱头嘶吼。唯有首领立于祭坛,灰白瞳孔死死盯住我。
“你……”他声音破碎,“竟知唤醒之法……”
“我不知。”我站在遗物堆上,俯视祭坛,“但我知道,守夜之人,从不向活人报号。”
他喉中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左手猛然拍向石板。整片符文阵列瞬间闭合,光脉缩回地底,裂隙尽数封死。山谷重归死寂,唯有那口枯井,井口边缘渗出一丝极细的黑烟,笔直上升,不散。
我站在遗物堆上,残旗在手中微微颤动。
祭坛上,首领缓缓抬起右手,指向我。
他的掌心,刻着一道与我铁片上完全相同的三弧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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