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浮现,我下意识闭紧嘴唇,未将这个名字说出口。
远处,天际微白,灰烬谷的雾气开始升腾。骑兵残队正在清理战场,信徒尸体横陈于符文阵列之间。一名年轻祭司伏在祭坛东阶,手中断戟上的“七·守”编号已被血污覆盖。威尔斯正蹲在其旁,似在查验什么。他抬头望来,见我注视,起身抱拳行礼,动作恭敬,无可挑剔。
我回以颔首,目光却未从他脸上移开。他腰间短剑未出鞘,但剑柄上的装饰纹样……与我记忆中某位旧贵族的佩剑极为相似。那位贵族,曾在古龙战争末期因质疑火之秩序而被流放。
他何时与威尔斯有了关联?
我迈步下坛,铁片藏于袖内,神血的灼痛仍在肋骨处蔓延,如钝刀割肉。每一步都沉重如负山岳。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认知的崩塌——我以为自己在阻止一场叛乱,实则揭开了一个早已渗透神国血脉的阴谋。
守夜旧部归来,并非偶然。他们是被“熄火之种”牵引的祭品,是仪式完成的最后一环。而幕后之人,早已借我的信任,将腐化之火种埋入初火核心。
我骤然停下脚步,抬眼望向神国方向,那是我亲手缔造的王座,是用无数鲜血铸就的秩序。而此刻,它的根基,正被黑暗从内部腐蚀。
哈维尔走近,低声问:“是否追查教派余党?”
“不必。”我说,“真正的敌人,不在灰烬谷。”
他沉默。
我继续前行,声音低沉如铁:“传令各边陲要塞,加强戒备。尤其是东部山路——威尔斯的封地。”
哈维尔抬眼,欲言又止。
“还有。”我停下,从怀中取出一枚未点燃的信火符,“若七日内无异动,便点燃它。若有人阻止,格杀勿论。”
他接过符令,手指微紧。
我未再言语,只将手按在剑柄上。剑柄沾了血,湿滑难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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