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久久未闻回响。骑兵死握缰绳,身体前倾,几乎随马坠下。后方数人合力拉绳,方将其拖回。马已惊厥,口吐白沫,四蹄打颤。
翁斯坦上前,一枪刺入马首,血溅雪地。他下令将尸马推下悬崖,以防邪气附体。士兵默然照办,无人言语。
夜宿山隙。火堆燃起,铜炉置于中央,残焰微弱,火光仅照三步。翁斯坦独坐炉旁,检查令符。符体温热如旧,火脉未断。他取出黑袍皮革,借火光再观那被划破的符号。指腹抚过裂痕,突觉皮革背面有异——极细微的刻痕,深入纤维,非刀刻,似指甲所划。
他未及细察,忽闻风中有声。
非风啸,非兽鸣,而是布料摩擦岩壁的轻响。他猛然抬头,望向崖顶。雪雾中,一道黑影静立,手持长杖,面向此方。其袖口垂落,一枚铁钉自袖中滑出,坠入雪中,无声无息。
翁斯坦起身,枪已在手。
黑影未动,亦未退,只将左手缓缓抬起,掌心朝天,似承落雪,又似示空。片刻,转身隐入风雪,再无踪迹。
他未追。知此地不宜轻动。下令全军警戒,轮值加倍,火不熄,刃不归鞘。
次日黎明,雪止。残焰忽盛,火光指向山道尽头——一道石门半掩于冰岩之间,门上刻有断裂火环纹,其下三字模糊难辨,唯中间一字,形如“熄”。
翁斯坦召骑兵聚前,低声道:“门后非生路,即死地。若我未归,此符交还神殿,不得私启。”
一名骑兵问:“若门后无人,只空殿呢?”
“那便说明,”他握紧令符,“他已不在人间,而在火外。”
队伍列阵,缓缓前行。至石门前,他举枪拨开覆雪,门缝中涌出一股冷风,带着腐灰与铁锈之气。残焰在炉中剧烈跳动,火光映出门内阶梯,深不见底。
他踏前一步,枪尖先入。
阶梯石面刻有旧符,已被磨平大半,唯余一角,形似半枚家徽,四叶荆棘断裂,缠绕处有血渍渗出,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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