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亚尔特留斯目光一凝。“您欲派翁斯坦?”
“他尚未归营,但即将归来。此计需速行,敌营动荡之机,不过三日。过此,则疑心自消,重归一体。”
“若翁斯坦未及时归来?”
“则另择他人。”我将半枚碎石递出,“但此人必须能伪装成祭司亲信,熟知地底仪式,且能承受拷问而不露破绽。”
亚尔特留斯接过碎石,指尖触到裂面,微微一颤。“卡恩。”他忽然道,“叛军三将中,卡恩曾为神殿执火者,因触犯禁律被逐。他对首领有恩,却始终未得重用。若有人欲传‘首领将灭异己’之讯,他最易动摇。”
“便是他。”我转身,立于初火之前,“你即刻拟出卡恩过往行迹、口音习惯、祭祀手势,汇成简册,交予执行者。”
“若执行者途中遭截?”
“那便让截获者也相信。”我取出密信残片,置于石匣之中,与半枚碎石并列。“此物将被复制三份,分别由三条路径送出。只有一条为真,其余皆饵。敌人若截获,必疑其真伪,反而加深内斗。”
亚尔特留斯低头,声音低沉:“此计若成,叛军自溃。但若失败,潜伏者死,情报断绝,我们仍将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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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我缓步走下台阶,指尖轻抚王冠结晶。火光映照其上,内部浮现一道极短暂的裂纹影像,与地底剥落的符文同形。“我们早已被动。如今唯一能做的,是将被动转为刀锋,刺入他们的骨缝。”
我停步,直视他双眼。“火不灭,影自生。我们不是制造裂痕,只是……点燃它。”
他沉默良久,终点头。“我即刻去办。”
他退下后,殿内重归寂静。初火低伏,焰心再度泛青,仿佛方才的翻腾从未发生。我取下王冠,置于火旁,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那枚士兵带回的荆棘碎石。
完整的那一半。
石面裂痕已扩至三分之二,内部赤芒脉动,如胎动。 我将其贴近耳畔,终于听见一声极微弱的敲击——三短一长,间隔精准,如某种密语。
不是来自石中。
是回应。
我猛然抬头,望向高窗。极光仍悬于天际,赤线未散。而在那光流深处,似有一道极细的反光,一闪而逝,如同镜面折射。
我未动,只将碎石缓缓放入石匣,合盖。
片刻后,我唤来传令官,低声下令:“备马。翁斯坦归营之时,直接带他来见我。不得经由前殿。”
传令官领命欲退。
我忽又开口:“若威尔斯近日有密使出入边境,不必阻拦。”
他顿步。“若他通敌?”
“那就让他通。”我指尖轻叩石匣边缘,“我们不是要阻止密信,而是要看清,它送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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