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他立于阶下,声音低沉:“探子已出发。孤儿在断崖边取走了陶罐,藏入衣内,未被守卫发现。”
“首领可有异动?”
“尚未。但东营守卫已换防三次,亲卫在矿道入口增设陷阱,似防突围。”
我闭目片刻,再睁时,火光映在石壁,那幅祭坛投影再度浮现——柱列、阶梯、中央凹陷的祭台。而在祭台下方,那道交错荆棘缠绕闭眼的刻痕,比昨夜更深,轮廓更清晰。我伸手触碰石壁,指尖传来细微震颤,似有某种存在正试图回应。
“他们已经开始对峙。”我说。
亚尔特留斯未答,只将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微紧。
我走向高窗。极光仍在天际流淌,赤线未散。而在那光流深处,一道反光再次浮现,比前次更久,更稳——像一面悬于虚空的镜,正缓缓调整角度,对准神殿方向。
“传令。”我道。
“是。”
“增派一队斥候,潜伏于东部断崖西侧,不得现身,不得交战,只待陶罐再次出现。”
他领命欲退。
我忽道:“若那孩子将灰烬倒入裂口,地底回应了呢?”
他停步,未回头。“您已预料到此。”
“是。所以我才让罐中有荆棘纹。”
他沉默片刻,终于离去。
我立于窗前,风从高处灌入,吹动长袍。火光在王冠结晶中流转,那道细纹微微扩张,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我伸手抚过眉心,血已凝结,但那滴血滑落时的触感,仍留在皮肤上。
片刻后,一名传令官入内,跪地呈上一物——半截焦木,其上刻着模糊符号,是东部断崖守卫从灰烬中掘出的残物。我伸手接过,指尖摩挲着焦木粗糙的表面,感受着那独特的刻痕纹理。
“发现于裂口边缘。”传令官道,“灰烬中有未燃尽的纸屑,似被火燎过。”
我将焦木置于初火前,火光映照下,残符微微发亮,竟与密信上的闭眼图腾产生微弱共鸣。
“他们读过了。”我说。
传令官退下。殿内只剩我一人。我将焦木放入石匣,置于三枚碎石旁。火光忽明忽暗,裂痕深处的赤芒开始同步脉动,频率加快,似在传递某种讯息。
我伸手取出密信副本,展开于火前。闭眼图腾在火中微微扭曲,瞳孔位置裂开一道细缝,像一只即将睁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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