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便是号令。”
他不再言语。风自高崖吹过,林中骑兵静伏,铁甲藏于枯叶之下,马鼻被布条封住,只余微弱喘息。整支队伍如蛰伏之兽,等待那一瞬的撕裂。
我于殿中接报。
哈维尔密使归来,呈上灰纸,上书:‘三人已入营,谣已递出。’
我将灰纸投入火中,火焰骤然转赤,碎石共鸣,火光映壁——与此同时,东部老兵围聚井边,一人展开骨片,念出“焚老弱以延命”之语,周围数人怒吼,刀柄紧握。 而在异端区,一名老者跪于灰堆前,捧起炭书残页,高呼“神罚将至”,身后人群骚动。 私兵营地也出现异动,一名将领撕开信封,读罢冷笑,将信纸掷地,拔刀指向亲卫营地方向。
三处火起,互不相援。
我闭目,再睁。火光中,沙盘上的骨片符号微微发亮,似在回应某种律动。我起身,走向初火祭坛,将三枚碎石并列置于火前。火流注入,裂痕赤芒大盛,映出主帐内景——首领立于案前,手中握着一封焦边信纸,亲卫队长跪地禀报,声音颤抖:“东部三队拒交粮,言‘不愿为祭品’。”
首领未语,只将信纸投入火盆。火焰腾起,却未燃尽,反将信纸托起半寸,灰烬盘旋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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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抬头,望向帐外极光。
同一时刻,翁斯坦在高崖举起铜镜,镜面反射日光,三闪即灭。
哈维尔在神殿外点燃火盆,火光三闪,随即压灭。
信号已通。
我立于高窗前,指尖触到王冠结晶,那道细纹仍在扩张,如一道无法愈合的裂口。极光深处,那面反光之镜依旧悬于虚空,镜面微转,正对小隆德方向。
火流在碎石中奔涌,影像最后定格——主帐内,一名亲卫突然拔刀,指向首领。首领后退半步,手按刀柄。帐外,东部老兵冲破防线,刀光闪现。异端区,火堆被推倒,火焰蔓延帐群。私兵将领率队奔向粮仓,与亲卫对峙于断桥之上。
三处火起,彼此割裂,无人统御。
翁斯坦在高崖下令:“骑兵,准备。”
副将低声道:“是否再等片刻?”
他未答,只将手按在胸前铁牌上,目光锁定主帐。
“火已焚营。”他声音极轻,“该我们入场了。”
他抬手,鹰盔下目光如铁。
骑兵缓缓牵马出林,蹄声被布包裹,只余地面微震。队伍成楔形,直指东营缺口。刀未出鞘,但杀意已如风压至营墙。
我于殿中,将半枚碎石收回袖中。其微温犹存,似与这混乱之局同频共振。
火光忽盛,碎石裂痕深处,赤芒剧烈脉动,频率加快,似在回应某种即将到来的终结。
翁斯坦在高崖最后一次举起望远镜。
主帐前,亲卫与东部老兵已刀兵相向,首领被数人围护,退入帐内。火势蔓延,浓烟升腾。水源区,异端点燃祭坛,灰烬如雪飞扬。私兵与亲卫在断桥上对峙,箭已上弦。
他放下望远镜,摘下鹰盔,露出满头汗水浸湿的短发。
“传令。”他声音低沉,“全军——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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