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带血气。”
我未语。
“焦土本无味,此刻却混着铁锈与腐肉的气息。”他继续,“他们……已经开始审讯了。”
我闭目一瞬。
血气入风,意味着密探尚在生,但已受刑。古龙符文需血祭者持咒,若叛乱首领欲提前激活符阵,必以活体献祭。而能供出神国计划者,正是最佳祭品。
“技官队可曾回报?”我问。
“尚未。”
“若他们察觉敌军动向,必须立刻中断探测,否则连人带器皆会被捕。”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急促脚步。一名技官跌入,手中共鸣器水晶已碎,裂痕中渗出一丝红雾,缓缓旋转。
“北崖西侧……有人。”他喘息,“不止一具活体,至少三名守卫,围绕一具绑缚于焦木上的躯体。那躯体……胸口嵌有黑石,符文朝天,与悬挂尸骸相同。”
“是密探。”亚尔特留斯低声道。
“他们用他做活祭。”翁斯坦怒目,“若不救,他必死。”
“救?”我睁眼,“如何救?你率骑兵冲入?敌军正等你入阵。”
帐内一时死寂。
威尔斯忽然开口:“若密探已供出计划,敌方突袭随时可能发动。我们是否该提前调动主力,以防主营遭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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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断然道,“主力不动。若我们因恐慌而调动,正中其下怀。敌方若不知我是否已知泄露,便会犹豫。我们不动,他们反而不敢轻动。”
“可若他们已确认?”
“那他们早已出兵。”我盯着沙盘,“而此刻,风中只有血气,无人声,无马蹄,无火燃之息——他们还在等。”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闷响。
火旗队已回。
传令兵奔入,跪地禀报:“火旗已熄,静火帷碎片吸收残焰,未引发符阵反应。”
我点头。
火未落,阵未启,符阵仍处于待机状态。敌方无法确认我是否已知计划泄露,因此不敢贸然出击。我们仍握有先机——哪怕这先机,建立在一名密探的痛苦之上。
我起身,走向帐门。
高台之上,风已止,火旗手列队静立,盾牌齐举,静火帷碎片在内侧泛着微光。我踏上高台,权杖击地三声,声音传遍前军。
“敌有内应,计已泄。”我立于高台中央,银袍在风中未动,“然火不落,阵不启——我等仍握先机。”
将士肃立,无人出声。
“敌欲诱我入阵,我偏不入。敌欲逼我出战,我偏不动。”我抬手,指向北崖,“他们等火,火不来。他们等我,我不至。耗其锐气,乱其部署,待其自溃。”
台下军心渐稳。
威尔斯立于侧翼,目光落在我王冠之上。初火结晶的红丝仍在颤动,频率较先前加快,与地底符阵的脉动愈发接近。他袖中手指微动,似在默记节奏。
我未点破。
哈维尔行至我侧,低声道:“技官队已安全撤回,未被发现。”
我点头。
风自谷口吹来,血气未散。
北崖方向,红光依旧脉动,八息又三刻,未变。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静止。
密探仍在受刑,敌方仍在等待确认。而我们,必须在他们做出最终判断前,守住阵脚。
“亚尔特留斯。”我低声。
“在。”
“彻查所有潜伏者联络记录,倒查过去七日所有密报传递路径。我要知道,是谁,在何时,泄露了第一个讯息。”
“是。”
我抬手,权杖指向北崖焦木。
那里,三具尸骸仍在风中轻晃,黑石嵌于胸膛,符文朝天。
而在第四具焦木之下,一具活人正被绑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