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持斧,只拔腰间短剑,疾奔岩台。副将欲引第二咒,翁斯坦剑锋已至,削其左臂。黑血喷出,落地成雾。副将怒吼,右手仍按地,指节发白。翁斯坦跃起,膝撞其胸,将人砸离刻纹。剑锋下压,贯穿咽喉。
副将未死,喉间咯咯作响,眼珠翻白,却仍盯着我方向,唇动如语。
翁斯坦拔剑,黑血喷溅其面。
副将仰倒,手垂落,指尖划过岩面,留下一道歪斜横线,与“三弧一横”仅差一弧。他喉中最后一口气逸出,如叹息。
火势渐熄,黑雾退散。
北谷裂隙再无动静,只余焦土与残骸。骑兵清点尸傀,共七十三具,皆胸嵌黑石残片,手握边陲贵族徽记碎片。哈维尔立于谷口,将断盾插入地,作为标记。翁斯坦走来,右臂黑布裂开一线,内里凝固物已转灰白,不再流动。
我走下高台。
步至副将尸身前,蹲下,拾起其右手。掌心烙印“三弧两横”,皮肉焦卷,却非新伤,是旧烙,被重新激活。我翻其袖,内衬缝着一小片羊皮,边缘蛇形折痕,与裂隙中所见一致。未写字,只浸着黑液。
火盆余烬尚温。
我将羊皮投入火中,火焰忽又泛紫,三息后复常。灰烬飘起,其中一片未燃尽,边缘参差不齐,似有被啃噬的痕迹。
翁斯坦走来,立于我侧。
“残党已清。”他说。
我未答,只将手按于初火结晶。
它仍在跳动,如心跳,却与我脉搏不同步。
哈维尔从怀中取出那块布片,摊开于地。残徽下,有一行极小刺绣,以黑线缝成,几乎不可见:
“火熄之时,真言将现。”
我凝视那字。
翁斯坦伸手欲取,指尖距布片尚有半寸。
喜欢黑魂之灰烬之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