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熄灭后,我将火印收回暗格,指尖残留的冷意尚未散去。′k?a·n?s?h`u/b`o_y,.,c~o-m· 哈维尔已带令书离去,督工之事自有其人运转,而我所思所及,不再止于权衡与防备。战事已终,然将士之魂未安,伤者之身未定,若仅以令书与石料筑城,终不过土石堆垒,难立长治。
翌日晨,我未召朝会,亦未临政殿。步出宫门时,天光微明,东麓山道尚覆薄雾。我径往抚伤院地基处去。工部已依令动工,三面环山之势初显轮廓,石基深埋,火烙纹封于四壁,医署与教习堂图纸亦在修订之中。然我所关切者,非砖瓦之数,乃人心之归。
哈维尔已在场。他立于石台边缘,盾未卸,剑未离手,目光扫过正在搬运石料的伤兵。一名断臂者负石前行,步履沉重,却未停歇。另一人目盲,由同伴牵引,在石堆间缓慢穿行。他们不再低头,亦不避人视线。
“昨夜地基夯毕,”哈维尔见我至,低声禀报,“石室已深筑三丈,火纹封印完整。今日将刻阵亡名录于石板,首祭定于三日后。”
我点头。他随即抬手,命人取来七枚火纹臂环。铜质厚重,环身镌细密纹路,形如熄火余烬盘绕。¢1¢5!8?t+x`t*.-c?o¢m¨他逐一唤名,将臂环戴于七名重伤战士之臂。彼等皆战时先锋,身负重创而未死,意志未溃。
“自此,尔等为‘火熄者’守陵人。”哈维尔声如铁石,“冢立高岗,既为安魂,亦为了望。尔等所守,非仅亡者之名,更是生者之界。”
一名独眼战士抚环良久,忽抬头:“将军,若敌自北来,我等如何知之?”
“地脉有动,火纹生感。”哈维尔指向臂环内侧极小刻痕,“此编号与冢基共鸣,若有异震,环必微颤。尔等虽残,然感知未失,反较常人更敏。”
那战士默然,终将右拳抵胸,行军礼。其余六人随之而动。七人立于初阳之下,影短而坚,如七根钉入大地的桩。
我未多言,只注视那刻有编号的臂环。地脉之联,非仅监察之用,或亦为预警之机。若矿道未绝,暗流潜行,守陵之人或最先觉。
午后,我转往军营。翁斯坦已在演武场中。他未着全甲,仅披轻铠,立于一队新兵之前。场中已有数十人列阵,皆为参战归营之士。其中不乏曾在小隆德血战者,甲胄未卸,伤处包扎犹新。·微-趣/暁*说?网_ .首,发¢
“此非操练,乃轮训。”翁斯坦声震场中,“每战之后,参战者须口述战况,由书记官录为《战录》。每一细节,无论胜负,皆不得隐。”
他指向场中一老卒:“你,说。”
老卒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叛军第三波冲锋,自东侧林间突袭。彼等以火油泼地,引燃枯草,烟雾遮目。我队左翼溃,幸有两人伏于断墙后,以长枪穿烟刺敌,方稳阵脚。”
翁斯坦点头,命书记官记下。随即令新兵分队,依所述情境模拟实战。一队扮叛军,自林间疾行;另一队守阵,以烟障遮眼,仅凭听声辨位。演练数回,败多胜少。
“经验非仅勇猛。”翁斯坦立于高台,“勇者可胜一时,智者方传久远。今日你等所学,非仅战法,乃活命之术,亦是传承之责。”
一名新兵喘息未定,问道:“若将来再战,我等能否如将军一般,立于阵前指挥?”
翁斯坦未答,只取下腰间短剑,掷于场中:“谁能在此演练中三次破阵,此剑归谁。剑无主,功自取。”
场中一时寂静,继而有人低语,有人握拳。我见数名年轻士兵目光渐亮,似有火种被引。
翌日,抚伤院演武场。轻伤未愈者已开始教习新兵。一名独臂战士持木棍为杖,指导新人格挡之法。他动作虽缓,然每一招皆精准,口授亦清晰。
“格挡非仅挡,乃断势。”他道,“敌力未尽,我已转攻。此谓‘断流击’。”
一名新兵练习时,铠甲内暗格忽开,一枚铜牌坠地。他俯身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