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传密谕至密档司。”我道,“《英名录》即刻开录,凡战殁者,无论出身,皆记其名。阵亡将士之子,可入守界者学塾,免役三世之令,刻碑公示。”
“是。”
“再令工部重勘丙字三坑下层岩层,非为掘矿,为固基。凡有空腔,以火烬石填实,不得再用为通道。”
“若地脉再震?”他问。
“不报于我,报于守陵者轮值哨。每震一次,记时、记向、记长,绘图存档。三年内,不得擅启矿道。”
他垂首,领命。
风忽止,城头一片寂静。我仍立于垛口,未取回王冠。晚霞将尽,天边仅余一道赤线,如刀刃悬于 horizon。那灰烬中的微光又闪了一下,随即熄灭。
哈维尔退下时,脚步依旧无声。我未回头,只觉袖中空荡——那枚焦木残片,已随仪式终结而焚尽。然地缝中的铜牌仍在,纹路与空腔暗合,如锁寻钥。
我伸手抚过城垛,石面粗糙,刻痕累累,皆为战时箭矢所留。有人曾在此射出最后一箭,有人曾在此倒下,无人知其名。如今城墙将修,这些痕迹或被抹平。但我记得。
余晖彻底沉落。
我仍立着,银发覆肩,王冠孤悬于石沿。
远方,初火坛残基上,灰烬深处,一点红芒悄然亮起,如心跳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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