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一名近臣入室,低声禀报:“东境传来急讯,威尔斯已命人重修旧烽燧,增派守卫。另,他在边境集市设立‘火恩台’,凡登记户籍者,可领半袋粗粮。”
我未动。
“他还……在台上宣读了一段古火语。”
我抬眼。
“内容是:‘火熄之日,衔铃复鸣。’”
帐外传来脚步声,轻而稳。是哈维尔的传令兵。他跪下,呈上一只小囊。我打开,是一截烧焦的布片,边缘绣着半截火焰纹。与小隆德暴民所持相同,但这一次,布片背面用血写着一行字:
“七铃已动其二。”
我将布片置于火上。火焰未变色,只是跳了一下,像被惊扰的瞳孔。
我闭目片刻,再睁时,已无波澜。
我提笔写下一道密令,不钤印,不封口,只交予最沉默的信使。令中只有一句:“令三贵之子,即日起入王都‘修习礼制’。”
信使领命而去。
我起身,走向初火炉。火焰映在我眼中,像一片永不熄灭的战场。我伸出手,感受那热度。它依旧忠诚,依旧燃烧。可我知道,有人已在暗处,试图将它变成祭品。
我转身,对殿角阴影中的人道:“去查那三名贵族的粮道账册,尤其是最近三月的盐引记录。”
那人点头,无声退下。
盐是小事。但若有人暗中屯盐,便是准备断粮。而断粮,是叛乱的第一步。
我回到案前,翻开最新密报。其中一页提到,威尔斯近日频繁召见一名老铸匠。此人二十年前曾为暗誓团打造祭器,后被流放。如今却被接回府中,闭门三日。
我合上卷册,指尖停留在“铸”字上。
火炉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像金属断裂。
我未回头。
此时,殿外传来一声短促的金属碰撞声,像是剑鞘撞上了石阶。
我缓缓起身,走向门边。
门开时,一名侍卫正扶着剑柄,脸色发白。他身后,一柄训练用木剑掉在地上,剑尖朝内,离门槛仅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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