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温闭目片刻,再睁时,目光如刃:“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推翻我,是让初火成为古龙复活的祭坛。他们要的不是王座,是火本身。”
室内死寂。残碑上的纹路仍在缓缓搏动,火种石的光芒忽明忽暗,铜牌静卧如眠,可那双瞳纹的残影,仍浮现在石案表面,久久不散。
我忽然想起归途时那股寒意——并非来自山风,而是自地底升起,顺着车轮传入骨髓。那不是警告,是预兆。古龙残余早已不在远方,他们就在脚下,在血脉中,在每一次火种跳动的间隙里呼吸。
葛温抬手,将火种石收入密匣,又将残碑与铜牌并置匣中,锁闭。他道:“从今日起,所有火种持有者的动向,皆需记录。初火祭坛的每一次燃起,都需监察使在场。任何异常共鸣,立即上报。”
翁斯坦问:“若发现已被渗透者?”
“不杀。”葛温答,“封锁其火种,隔离其血脉。我们不能让恐惧成为他们的帮凶。若诛杀所有可疑者,神国将自毁于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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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言又止。那随从藏起的鳞状结晶、我体内游走的螺旋纹、残碑对血的渴望——这些,是否也该列入监察?可若连受赐者都不可信,初火的意义又在何处?
葛温似察我意,只道:“火仍在,便未败。但火若失察,便是自焚之始。”
他转身,立于窗前。窗外无月,唯见初火祭坛的微光在远处闪烁,如一颗垂死的心脏,搏动缓慢,却未停歇。
翁斯坦低声:“他们为何选在此时?古龙已灭千年,为何偏偏是现在?”
葛温未回头,只说:“不是他们选了现在,是我们给了他们时机。小隆德平乱,火种分赐四贵,初火之力外散。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火最盛,也最弱。”
我低头,看见自己按在案上的手背,皮下似有细纹一闪而过,如鳞片初生。我迅速握拳,未让任何人察觉。
葛温忽然道:“哈维尔,你巡查途中,可还有其他异状?”
我顿了顿:“贵族本人未觉异常,但其短剑震颤后,剑鞘内壁留下三道划痕,深及金属,非人力所能为。我已取样带回。”
他点头,未再追问。
翁斯坦将长枪靠墙,道:“若他们真能通过火种共鸣唤醒古龙战士,那血月之夜,不只是突袭,是复活。”
葛温终于转身,目光扫过我们二人:“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确认——谁是火的守护者,谁,已成了火的容器。”
他取出一枚未刻名的火种石,置于案角。那石头通体透明,却无光自生,仿佛已被抽空。
“下一个受赐者,不会是贵族。”他说,“也不会是战士。”
我未问是谁。
密室中,残碑忽然轻震,火种石微颤,铜牌表面再次浮现出那双瞳纹,持续时间比先前更久。
葛温伸手,覆于铜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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