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声音透过机甲传来:“你以为初火是恩赐,是因为你从未真正看过它燃烧的代价。”
“艾薇拉不是意外。”她继续说,“她是第一个拒绝成为容器的人。她发现了真相——我们不是创造火种,我们是被火种选中,用来维持它不熄灭的活祭。母亲,你手臂上的焦痕,不是荣耀,是烙印。你每使用一次咒术,就是在喂养它。”
我未反驳。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那你呢?”我问,“你吸收痛苦,制造混乱,就是为了唤醒它?”
“不。”她说,“我要让它死。”
她抬起手,掌心紫光凝聚,形成一团旋转的咒文锁链:“初代龙魂不是我们的敌人。它是第一个觉醒者,也是第一个被囚禁的意识。你们用它的骨髓点燃初火,用它的痛苦维持咒术。三百年来,你们称它为‘神火’,却不知它一直在求死。”
她低头看向自己机甲胸口的反向徽记:“这个标记,不是叛逆。是回归。初代巫女试图切断初火,不是因为她疯了,而是因为她听见了它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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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什么:“卡莱娜的黑液……是你放进去的?”
她点头:“她体内本就有初火幼虫,我只是加速了它的苏醒。她太忠诚,必须让她看清代价。她吐出的血块里,有初代龙魂的碎片——那是它在求救。”
“瑟琳娜的傀儡呢?”
“核心是第二任巫女候选人,被你们秘密处决后,我用她的意识重构成情绪接收器。她一直在传递信息,只是你们从不倾听。”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断鳞残片还在掌心,血未止。焦痕的黑液已不再扩散,仿佛在回应某种频率。
“所以你不是要推翻我。”我说,“你要推翻的是整个体系。”
“是。”她说,“而你,母亲,必须选择——继续做它的守护者,还是成为它的终结者。”
风从废墟上方吹过,卷起灰烬。远处,第七节点的结晶层仍在脉动,紫光忽明忽暗。我抬起手,将断鳞残片从掌心拔出,鲜血顺着指节滑落。我把它按在右臂焦痕上,血与黑液交融,渗入旧伤。
秘银臂甲的残片在我手中微微震颤,发出低频嗡鸣。它还在回应初火,但频率已变。
我抬头,直视莉亚的机甲:“你说初代巫女被沉入地脉七层。”
“是。”
“你知道她被封印的具体位置吗?”
莉亚沉默片刻,掌心的紫光缓缓熄灭:“在初火熔炉最底层,七根镇魂钉贯穿她的脊椎,头骨左侧刻着与龙魂共鸣的符文。她活着,被钉在那里,三百年。”
我点头。
“带我去。”
她机甲的面罩重新透明化,露出她的脸。四重光轮仍在旋转,但眼神不再冰冷。她缓缓抬起手,掌心对准我,却不再蓄力。
“你确定要见她?”她问。
“我必须知道。”我说,“她是不是真的在求死。”
她点头,机甲肩部的锁链触肢缓缓收回。她转身,朝祭坛深处走去。我跟上,脚步踩在结晶化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就在我们即将踏入通道时,我忽然停下。
袖口微动,血色芯片的边缘露出一角。艾瑞莉娅的数据。我未取出,也未藏好。它就在那里,像一道未闭合的伤口。
瑟琳娜的傀儡倒在地上,领结依旧整齐。那滴血泪落在地面,缓缓晕开,渗入石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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