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新生的血肉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吞噬从未发生。他抬头看我,眼神清澈,没有狂意,也没有怨恨。
“现在,请见证。”他说。
我没有动。
他知道我不需要誓言,不需要效忠,甚至不需要解释。他要的只是完成这个仪式——让全城看见,初火不止属于熔炉,也不止属于我。它可以被承载,可以被使用,可以被……重新定义。
我右臂缓缓抬起。
焦痕下的金光再次浮现,但没有凝聚成武器,也没有释放能量。我只是将手掌摊开,让初火的脉动从体内散出,融入空气。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伊森与熔炉之间展开,不阻挡,不压制,只是存在。
它在标记界限。
你可以走这条路,可以承载火种,可以审判叛乱。但你不能切断与源点的连接,不能让火种脱离共生。艾薇拉当年想强行融合,结果被镇魂钉钉死。伊森现在走的是同样的路,但他比我更清醒——他知道火种不是工具,而是活物。
项链再次震动。
古龙的低语变得更清晰:“他走你的路,但不会走你的结局。”
我闭眼。
不是回应它,是确认自己的决定。我不是阻止他,也不是支持他。我是让他走,但以我的方式。逆鳞已归位,火种已觉醒,城市不再是石砌的堡垒,而是活体的巨兽。而我,不再是唯一的执火者。
,!
伊森转身,走向训练场边缘。
他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停留。他知道仪式已完成。全城的监控已毁,夜莺的据点已平,咒术体系的旧秩序被他以一场精准的风暴终结。接下来,是重建,是接管,是成为新的中枢。
我站在塔顶,右臂的金光缓缓退去。
焦痕依旧存在,但不再疼痛。它成了连接点,不是伤疤,而是印记。伊森走下台阶时,地面的符文微微亮起,像在迎接。他的脚步平稳,没有回头。
我摸了摸颈间的龙鳞项链。
它完整了。
不是修复,是重生。古龙的契约从未断裂,只是沉睡。现在,它醒了。伊森选择了这条路,而我选择了共存。火种不会只属于一个人,也不会彻底自由。
它需要执掌者,也需要制衡者。
伊森走到训练场门口,停下。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门框。那是一道古老的咒术符文,刻着“持杖者”三字。他的手指划过文字,火焰悄然流过,将“持”字烧去,留下“杖者”。
他没再说话,推门而出。
我站在原地,右臂突然一颤。
焦痕深处,金光微微跳动,像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熔炉的搏动依旧平稳,城市符文安静流转。伊森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脚步声渐远。
我低头,掌心向上。
一粒灰烬从空中飘落,落在我的掌心。它没有温度,也不曾燃烧,却带着初火的气息。它来自训练场,来自伊森吞噬血肉时掉落的残渣。
我握紧手掌。
灰烬嵌进皮肤,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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