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照在她脸上,映出掌心的印记。那符号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她没有再看它,也没有再说话。
风掠过浮雕时,她依然静静地伫立。
风又吹了起来。这次带着暖意,卷起她的长袍下摆,荆棘辫在肩后晃动。祭坛四周的符文环仍在震动,频率稳定,与她呼吸一致。浮雕上的锁链图案不再发光,但痕迹更深了,像是被重新刻了一遍。
海拉抬起右手,握住断杖顶端。
她没有用力,也没有拔出。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杖身微震,七重符文环中的第三环突然闪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她松开手。
断杖静静立着,插在她身前的石缝中。枝桠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低头看自己的掌心,那道印记正随着心跳一闪一亮。
她闭上眼。
耳边没有声音。没有低语,没有回响,也没有记忆碎片。只有一片寂静。但她知道,那不是空无。
那是结束。
也是开始。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浮雕上。那条锁链从石板深处延伸出来,绕过她的脚边,一直通向祭坛边缘。它不再断裂,也不再扭曲,而是完整地连接着两端。
她抬起脚,轻轻踩上去。
锁链微微发亮。
她没有移开脚,也没有施加更多力量。她只是站着,重心压在那只脚上,感受着地脉传来的震动。那震动很轻,规律,像是某种信号。
,!
她收回脚。
锁链的光渐渐暗下去,但没有消失。它沉入石板,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海拉转身,再次面对东方。
她的左手垂在身侧,掌心朝内。印记还在发烫,但热度在降低。她用右手抓住断杖,轻轻一提。
杖身离地三寸。
她没有完全拔出,也没有让它落下。就那样悬着,尖端离石缝一指宽的距离。枝桠缠着她的手臂,血丝从旧伤处渗出,顺着杖身流下,在地上滴成一个小点。
她凝视着那滴悬浮的血,看着它既不扩散也不蒸发,宛如凝固的时间。
海拉抬起左手,掌心向下,对准那个血点。
印记突然亮起。
血点微微颤动,然后开始上升。它脱离地面,变成一滴悬浮的液体,缓缓飘向她的掌心。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它炸开成一道细线,顺着印记的纹路流进去。
海拉的身体震了一下。
她没有倒下,也没有后退。她只是站在那里,任由那股力量进入体内。她的双眼同时亮起,左眼金光暴涨,右眼泛起一层薄光。七重符文环如同共鸣的心跳,自下而上依次震颤,最终连成一片光晕。
她缓缓闭上眼。
当她再睁开时,一切恢复平静。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道印记已经变了。原来的纹路还在,但多了一条细线,从中心延伸出来,指向断杖的方向。它不再只是符号,而像是一条通路。
她抬起手,轻轻按在断杖顶端。
杖身剧烈一震。
枝桠疯狂生长,瞬间缠满她的整条右臂。血从残指处涌出,却被枝桠吸收,转为银白色的能量。七重符文环中的第三环,终于彻底亮起。
海拉松开手。
断杖稳稳插在石缝中,枝桠轻颤如呼吸。
她后退半步。
左手垂下,掌心贴住大腿外侧。印记不再发烫,而是变得温热,像一块埋在皮下的石头。她没有去看它,也没有去想它。
她保持着站姿,任由阳光在掌心印记上流转。
祭坛安静。风停了。阳光铺满整个平台。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浮雕上,正好盖住那条完整的锁链。
她没有动。
断杖稳稳插在石缝中,枝桠轻颤如呼吸。
枝桠缠绕,血迹干涸。掌心的印记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