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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没被徐惠发现,阮愉偷偷把快递搬到自己屋内,折回去帮徐惠打下手。
“什么时候回去?”徐惠冷不丁问她。
阮愉愣了一下,含糊其辞:“等过完年吧。”
徐惠忽然停下动作,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阮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一直觉得徐惠这双眼睛跟火眼金睛似的,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每回撒谎,她自己先心虚起来。
“难得啊,以前让你早点回来都不愿意,非得大年三十火急火燎赶回来,待不了几天就回去,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吗?”
“哪有,这不是……想着既然都回来了,来来回回怪折腾的,正好也帮你在家看着外公不是?”
“你要是真有这点孝心就好了。”
徐惠没再刨根问底,转身去水池边处理鱼。
阮愉心里倒有些不好受了。
刚毕业那几年,阮愉回家还算勤快,随着工作越来越忙,别说是回家,连电话都打不了几个,徐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终归有想法。
阮愉年轻气盛的,心里只有自己的事业,一心只想着要在大城市扎根,否则就是个失败者,徐惠哪里不知道她什么心思,平常没事也不烦她,倒是有一次小姨来出差,跟阮愉匆匆吃了顿饭,小姨对她的评价倒是客观且精准。
自私。
她没否认,这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她,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现在呢?她多年打拼,努力想给自己挣出一席之地,结果被赶下车的时候发现,那个她为之奋斗了多年的地方,连留给她的一个栖身之地都没有。
阮愉没敢说,回来的第一晚,在这个旧房间里,是她这些年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徐国立回来时神采奕奕,嘴里还唱着小曲儿,比下午出去时更精神。
满桌子的饭菜,为了等他,凉了一大半。
阮愉本以为徐惠要发飙,没想到这回倒是挺平静,心平气和地催他洗手吃饭。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过年的事。
往年过年,徐惠是最忙的,她那快餐店至少干到大年三十,一般初五就开始开门,虽然也没多少人来吃饭,但徐惠这人闲不住,若是一直关着门,她心里都不踏实。
徐惠提醒徐国立:“去年大伯家请客吃饭,今年可轮到咱们家了,这会儿饭店都订差不多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