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宗清风阁的木窗正对着庭院里的老槐树,雨后的槐叶上还挂着水珠,被晨光折射出细碎的银光。林渊指尖摩挲着药尘传来的传讯玉符,符上残留的灵力波动杂乱急促,显然是在极度危急的情况下寄出的。他将玉符放在石桌上,目光扫过围坐的众人,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青石:“玄风宗的传送阵需十日才能修复,南洲万药谷拖不起。”
石桌旁,苏清瑶正用丝帕擦拭流霜剑上的血渍,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抬眼时眸中混沌火微微跳动:“那就走水路。沧澜江连通东洲与南洲,虽比传送阵慢些,但日夜兼程,五日之内总能抵达。”她刚说完,寒璃便轻轻点头,指尖凝结出一缕冰灵之力,在桌案上勾勒出沧澜江的水路图,冰层勾勒的江道蜿蜒如银蛇,在南洲万药谷的位置闪烁着微光。
慕容雪捧着刚从宗门库房取出的海图,指尖点在图中“乱石滩”的标记上:“此去需经过三处险地,最棘手的是下游的迷雾湾,常有水妖出没。不过玄风宗有艘改良过的破浪号,船身刻满防风御水的灵纹,足以应对江中的变故。”她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玄风宗的大弟子秦风躬身进来,双手捧着一枚青铜船牌:“宗主吩咐,破浪号已在临江渡备好,船老大是跟随林伯父征战过的老水手,熟悉沧澜江的每一处暗礁。”
林渊接过船牌,触手冰凉的青铜上刻着展翅的玄鸟纹,正是林战当年的随身信物。他握紧船牌起身,腰间的流霜剑轻鸣一声,似在呼应这跨越岁月的羁绊。半个时辰后,临江渡的码头已聚满送行的玄风宗弟子,破浪号如一头青灰色的巨兽伏在江面,船身长达三丈,甲板上立着数名精壮的水手,船桅顶端的玄风宗旗帜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林小友,此去务必小心。”玄机子拄着拐杖赶来,将一个布囊塞进林渊手中,“这里面是清风阵的阵盘,遇袭时激活可护船体周全。万药谷的药灵鼎与混沌火相生,清瑶小友到了那里,或许能借鼎之力强化火灵。”林渊刚要道谢,玄机子已转身挥手,声音在江风中飘过来:“救出药尘老友,记得替我带坛他亲手酿的醉仙酿!”
破浪号缓缓驶离码头时,苏明正站在船尾调试浩然剑。他将剑鞘在船舷上轻轻一磕,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清亮的弧光,剑气竟引动江风,将船帆吹得鼓鼓囊囊。叶孤影靠在船桅上擦拭孤影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江岸,他惯于隐匿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极了随时准备扑击的孤狼。
船老大是个皮肤黝黑的老者,人称老舵公,他握着舵盘的手布满老茧,指节处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小少爷,这沧澜江看着平静,底下暗礁比天上星星还多。”老舵公朝林渊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当年你父亲随我过乱石滩,遇上三头水蛟,还是他一剑斩了蛟首,那血染红了半片江面。”他说着拍了拍舵盘,“放心,有老奴在,保管把各位平安送到南洲。”
破浪号顺江而下,船身两侧的灵纹在江水冲刷下亮起淡蓝色的光晕,将飞溅的浪花挡在甲板之外。前两日江面风平浪静,苏清瑶每日都会在船头修炼,混沌火在她掌心化作金红色的火焰,既不灼伤船体,又能驱散江面上的瘴气。寒璃则常与林渊在船舱内研究海图,她指尖的冰灵之力在图上滑动,能精准标出水流最湍急的区域。
第三日午后,江面突然变得浑浊,江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腥臭气息吹来。叶孤影猛地站直身体,孤影剑瞬间出鞘:“有血腥味。”他话音刚落,老舵公便惊呼一声:“是求救信号!”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下游江面漂浮着一块破碎的木牌,上面刻着万药谷的药草标记,木牌旁还浮着几件染血的弟子服饰。
林渊当机立断:“加速靠近!”老舵公猛转舵盘,破浪号如离弦之箭冲向下游。刚绕过一处江心洲,便看见一艘残破的小船正在江水中打转,船板上躺着三名奄奄一息的修士,其中一人穿着万药谷的青色弟子服,胸口插着一支带毒的弩箭,脸色青黑如墨。
苏清瑶率先跃上小船,混沌火在她指尖化作柔和的金光,轻轻笼罩住受伤的弟子。“别运气,毒素已侵入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