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向洞窟上行的方向,那里黑暗正在缓缓流动。
“那里会有三只巨型魔法蜘蛛巡守—一体型约四米,高阶的蛛化灵能能感知外来者的心灵震动,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相比主入口那些效忠家族的卫兵,它们不会盘问你的家族、徽章、出身,也不会质疑你有没有资格呼吸。它们只要確认非城民就会发动无差別攻击。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声音压得极低:“我身上仍保留著魔索布莱城的家族气息与蛛后祝痕残影,足以让它们困惑数十秒—短暂,却是唯一能让你们安然通过的空档。”
他站起身,黑色斗篷隨动作微微盪起。
接著,他伸手在虚空中描了一道弧线,像是在重构那座城市的地图。
“进入洞窟主层后,绝对不要靠近纳邦德尔时柱。”
齐格能听见他语气明显沉了几分。
“那里是整座城市的计时中枢,大法师贡夫班瑞每天会在那根石柱中注入高温魔力。石笋会亮、会暗、会发烫,它是魔索布莱城的昼夜”。
巡逻队半小时一轮,有热成像侦测,有心灵共振网————靠近就是自杀。”
眾人沉默点头。
崔斯特继续部署,语速稍快:“如果能在城中摸到低阶卓尔的服饰与家族徽章,最好就是偽装成某小家族的信使。
注意,不是班瑞家族的信使,那会被问出祖宗十八代。那些贵族的眼睛比蜘蛛腿还毒。偽装小家族信使即可,他们常被派去传递订单、送资源,没人会在意。”
他又补充一句:“如果搞不到,也可以装成格斗武塔的男性学员。那群人地位低、话少、被看不起、任务杂、没人会认得全部的脸————只要你们別走得太挺,就不会招惹麻烦。”
一句冷笑,是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宿命嘲讽。
最后,他从次元袋中摸出一件件顏色如深夜般的披风,披风的布料轻得几乎没有重量,表面闪著微光,像水流一样在指尖滑动。
“披上它。”崔斯特命令般地说。
“这是地表的术式改编版本—一寂影披风。能压制体表温度,让你的热源在卓尔巡逻队的热成像中变得模糊。不到完全隱形,但足够让你们混在阴影中。”
齐格接过披风,披在肩上,披风如水般贴上他的皮肤,下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从空气中被抹淡了一丝。他伸手在面前挥过,甚至无法清晰確认自己手臂的轮廓。
崔斯特看了他一眼:“效果不错。黑铁阶段的灵基比普通人稳定,披风也更容易与你共鸣。
所有准备都已完成,眾人重新检查了武器、偽装剂、药剂与步法队形。
在寂影披风的半隱藏效果下,十道身影宛如十枚滑入黑水中的影子。
崔斯特提起双刀,刀柄轻轻撞击腰侧的护甲,发出极低沉的声响。
“现在,开始潜入任务。”
他转身,迈入通往魔索布莱城的阴影裂口。
齐格紧隨其后,踏入那漆黑的空间,空气骤然冷了三度。
当齐格等人进去的时候,纳邦德尔的光,已经彻底熄灭了。
那根矗立在魔索布莱城中央的时柱,此刻从顶到底一片死黑,连一点残余的热光都不再跳动一这是城中卓尔口中的“黑死时”,也是蜘蛛女王最偏爱的时刻:一切规则都可以被解释为罗丝的意志,一切暗杀与背刺都能用一句“神不曾阻止我”来开脱。
就在这片漆黑压顶的时刻,崔斯特带著十人小队,悄无声息地贴著洞壁前行。
头顶是低垂的钟乳石,如同倒悬的石矛,缝隙间隱约传来远处祭坛的鼓声与吟唱声:脚下的岩石地面被走过无数次,甚至隱约泛著油光,偶尔有从更下层吹上来的冷风,夹杂著血腥、菌类腐烂和奴隶棚的潮湿霉味,让人一闻就明白一这里从来不属於光。
他们绕过主入口那一道道盘查严密的弯曲廊道,沿著崔斯特熟悉的侧道路线一路向城北的学院区靠近。那条狭窄隧道低得几乎要弯腰前行,顶上爬满了灰白色的蛛丝,空气里漂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