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细小的银色粉尘,一不小心吸入,就是轻微的麻痹与幻觉。
崔斯特走在最前,他身上的卓尔气息与残留的罗丝祝痕,让守在隧道拐角处的巨型魔法蜘蛛只是不耐烦地抬了抬前肢,八只眼珠幽幽扫过这群“晚归的同族”,却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它们只在队伍尾部那几个“新面孔”身上停留片刻,尖锐的螯肢在石壁上轻点,发出“不满意”的细响。
多芙微微侧身,將披风的帽兜压得更低,暗影之心药剂的残余效用在她周身撑出一层薄薄的空白。
齐格则把自己的气息收敛到极致,靠著“猫眼”看清蜘蛛每一根足毛的细微抖动。
崔斯特低声用卓尔语吐出几句一一语气里有那种老资格战士才拥有的烦躁与不耐,语意大概就是“学院这边又派我们来巡逻,牵扯到班瑞家的內事,別挡路”。巨蛛听懂了关键的两个词:班瑞、巡逻,螯肢一顿,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回阴影深处。
十道身影在蛛丝间穿行而过。
再往前,空间突然开阔起来。
远处的洞顶上,依稀可以看见提尔布里契那几座刺入穹顶的学院塔影,在黑暗中像几根扭曲的尖刺,环绕著的是零星的幽蓝火光,像蜷缩在巨大蜘蛛腹部周围的磷火。这里是学院区的外缘,属于格斗武塔那些男性学员日常巡逻、捡垃圾、当靶子的活动范围。
崔斯特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就是这里。”
不远处,有一队格斗武塔的男性学员正从支路巡逻回来。那是一群身穿轻甲、背著长剑或长鞭的卓尔青年,脸上写满了被压制惯了的阴鬱与不忿—一他们说笑的內容离不开“哪家祭司的奴隶长得好看”“谁又在训练场被打断了手臂”一类的东西,完全没想到,一群真正要他们命的傢伙已经站在阴影里盯著他们。
崔斯特侧过脸,用极低的声线吐出三个字:“先换衣服。”
话音刚落,他抬了抬下巴,目光扫向齐格。
齐格心领神会,缓缓吐出一口气,清气在识海匯聚,他的指尖轻轻一抬,术式已经成形。
“鼠跡无踪”。
清气折射光影,浊气压沉声息。
在短短一个呼吸內,他的轮廓就像被刀从黑暗中“切”了出去,整个人无声融进壁边的阴影缝隙里。披风下摆一晃,整个人已彻底隱去一视线里消失,听觉中消失,连脚底摩擦声都被压製成虚无。
十秒。
他只有这十秒。
那队卓尔学员刚好从弯道拐过来,最前方的两个还在爭论“东区的奴隶斗比起爪裂谷那边的恶魔角斗,到底哪个更好看”,话没说完,队伍末尾的一个卓尔只觉得背后一凉。
银光从他肩胛骨与气场薄弱处斜斩而入—那是“斩钢罡气”微微蓄势后压缩到极细的一线。
卓尔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一剑斩杀,身体软绵绵地倒向旁侧的阴影。
在他倒下的瞬间,“鼠跡无踪”的隱跡状態自动解除。
但齐格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借著倒下卓尔的掩护,脚下一转,“踏风”未完全启动,只用其低空滑行的起步结构,让自己整个人如影子般沿著石壁滑向队伍中段。
剑锋一抖,鞘口轻鸣,第二个卓尔刚刚察觉到空气的不对—一喉结便被剑背重重一击,颈椎被精准打断,却没有喷出半点血。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阴影里,多芙已经抬手,一道无声的短箭贴著石壁飞出,箭尾仅有一瞬幽蓝光芒闪烁,便没入第三个卓尔的太阳穴,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下身子,被她伸手一勾拖进黑暗。
崔斯特选的目標则更为直接——队伍里看起来最壮、腰间徽记最完整的那一位。
双刀几乎在同一时间出鞘,寒光在黑暗中只闪了一线,他的动作轻巧得像在为某个不存在的观眾表演一段舞步,第一刀削掉对方的意识,第二刀敲在后颈,第三刀则压在肩胛,精准控制了倒下的方向,让这具身体刚好向偏僻的廊道內侧倒去。
短短三秒。
整队学员的后半截已经全部被放倒,头前两个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