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也不是天上的云不对劲,是这天地本身在不安。某种沉睡了很久的东西要醒了,某种足以颠覆阴阳的浩劫要来了,而他,还有那些像他一样在降妖除魔的人,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先感受到风的那片叶子。
“去通知附近的村子。”沈青竹对小和尚说,声音异常平静,“让他们把门窗加固,备好干粮和水,天黑后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门。”
小和尚点头,刚要跑,又被他叫住。
“还有,”沈青竹摸出那枚蒲公英玉佩,放在钟旁的石台上,“若我没回来,就把这个埋在丫蛋的坟头。告诉她,风要来了,我得去挡一挡。”
石台上的玉佩忽然亮了一下,裂痕里的金光像只睁开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远处的黑水河传来“哗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水底翻涌。沈青竹握紧短刀,转身走向寺门,背影在阴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孤直。
风雨欲来,心湖生澜。但有些东西,比风雨更重,比浩劫更坚——是守护的执念,是未凉的热血,是哪怕知道前路是地狱,也得往下跳的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