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差点没挺过来,从那以后,我们夫妻俩就总想着补偿他,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干,久而久之…… 就成这样了。”
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现在别说锻炼了,连自己吃饭、如厕都懒得动,我们劝过、骂过,可他要么哭闹,要么绝食,我们实在没办法……”
陆云许闻言,只是淡淡点头,没有再多问。
他留宿一晚,次日清晨便告辞离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陆云许便起身收拾行装。
木屋外的竹篱笆上凝着晨露,焦永刚已扛着柴刀准备上山砍柴,焦妻则在厨房忙活,锅碗瓢盆的轻响伴着淡淡的米香,在清晨的山林间格外安静。
“焦大哥,焦大嫂,晚辈今日便告辞了。”
陆云许走到院中,对着忙碌的两人拱手。
焦永刚放下柴刀,连忙上前:
“不再多歇会儿?早饭马上就好,吃了再走也不迟。”
焦妻也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眼中满是挽留:
“是啊仙长,熬了小米粥,还热着。”
陆云许笑着摇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布包,递到焦妻手中。
布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竟是二十余枚泛着淡光的灵鸡蛋 ——
这是他之前在青穹秘境外围采摘灵草时,从一窝灵鸡巢穴中所得,比凡俗鸡蛋更有营养,能补气血、强筋骨,对常年劳作的凡人来说,已是难得的佳品。
“大嫂,这点鸡蛋您收下。”
陆云许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目光落在焦永刚身上。
“焦大哥每日上山砍柴、下地劳作,身子损耗大,这些鸡蛋您记得给他补身子,莫要再分给旁人了。”
“这…… 这怎么好意思?”
焦妻捧着布包,手微微发颤,眼中满是感激,却又有几分犹豫 ——
她自然知道丈夫辛苦,可儿子焦亲朋若见了鸡蛋,定然会闹着要吃。
陆云许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补充道:
“晚辈瞧着焦大哥面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常年劳累没顾上补养。身子是根本,他若垮了,家里的担子便没人扛了。”
这话没有明指焦亲朋,却点透了家里的处境,让焦妻心中一震。
焦永刚也听出了陆云许的深意,黝黑的脸上泛起几分愧疚 ——
这些年他一门心思迁就儿子,确实忽略了自己的身子,更累坏了妻子。
他走上前,对着陆云许深深一揖:
“多谢仙长提点,也多谢仙长的鸡蛋。这份恩情,俺焦永刚记在心里了!”
“举手之劳罢了。”
陆云许扶起焦永刚,不再多言。他没有再去看里屋的方向 ——
昨晚他便已看清,焦亲朋的懒惰早已刻进骨子里,父母的纵容如同温水煮蛙,早已让他失去了改变的可能。
纵有再多说教,若他自己不愿起身,旁人说再多也是徒劳,反倒惹来嫌恶。
他能做的,不过是给辛苦的父母留些补养之物,算是尽一份微薄的善意。
“焦大哥,焦大嫂,后会有期。”
陆云许再次拱手,转身便朝着山路走去。
青灰色的流云步灵光在足底轻闪,身形很快便融入晨雾缭绕的山林,只留下一道淡青色的残影。
焦妻捧着布包,看着陆云许远去的方向,眼眶微微发红。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灵鸡蛋,又看了看扛着柴刀准备上山的丈夫,咬了咬牙,将布包紧紧揣进怀里 ——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儿子把丈夫的补养之物抢去,丈夫的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焦永刚望着山林深处,握紧了手中的柴刀。
陆云许的话如同警钟,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
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