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潮水似的撞。
陆云许紧绷的肩慢慢垂下来,攥得发白的拳头也松了点,指甲嵌在掌心的印还在,却不觉得疼了。
灵海里的魂片虽然没立刻合在一起,却不再相互排斥,开始跟着星砂绕光柱的节奏,轻轻晃了起来。
璃抬手的动作慢得能看见光的轨迹 ——
袖口沾着的星屑随动作轻轻飘,像撒了把碎星,指尖拂过空气时,连周围的星力都跟着软了,真如拂去湖面薄尘般,没带半分劲。
话音刚落,绕着光柱转的星砂突然快了,银蓝细沙瞬间扯成细密的光丝,不是扎人的锐,是软得像浸了星湖水的棉线,顺着光柱的纹路往陆云许体内渗,碰着经脉时没半点压感,反倒像有温凉的手轻轻托着。
光丝先缠上带着激战灼痛的魄片 ——
那片魂息还泛着烫人的淡红,光丝一裹,立刻渗进清凉,像把魄片浸进了星湖的冰水里,灼痛感没一下子消失,是从肩头的火烫慢慢变成温的余烬,最后只剩点轻颤的劲,成了魄片里藏着的坚韧,不再乱撞。
接着缠上幼时迷茫的魄片,光丝里慢慢浮起井边月影的虚影 ——
月影比记忆里亮,还映着母亲搭在井沿的手,指尖缠着绣帕的线头,那股不知往哪走的慌,顺着月影的光慢慢沉下去,变成了魄片里稳实的执念,不再飘。
连带着裹着父母残影的魄片,光丝都绕得轻,像怕碰碎似的 ——
先托着魄片往灵海中央挪,再用细光丝织了层薄网,把其他乱晃的记忆挡在外面,魄片里的桂花香气立刻浓了,不再是淡得抓不住的缕,是裹着母亲绣帕软意的香,父亲演示步法时袖口的风都能觉出,残影也稳了,不再一碰就散。
七魄碎片像突然找着了归处,先有一片往灵海中央飘,接着另一片跟着动,光丝在它们之间拉成细弦,慢慢牵成圈。
陆云许顺着这股劲深吸气,星力跟着往肺里钻,他不再绷着劲拒那些记忆,反倒伸手似的接 ——
激战的灼痛变成了握陨星剑时的沉劲,提醒他清明城的修士还等着护;
幼时的迷茫变成了踩在星陨台的实感,让他记着此刻要守的土地;
父母的残影和桂花香气,像贴在灵海壁的暖,让他觉出背后的支撑,不是一个人在扛。
灵海里的乱劲渐渐散了,七魄碎片在星砂光丝的缠裹下,绕着灵海中央转成小小的星轨 ——
淡金的魂息裹着银蓝的光丝,每转一圈,魂息上的裂纹就少一道,最后只剩柔和的光晕,像给魂片裹了层温玉。
转着转着,光丝和魂息缠在一起,在灵海中央凝出半透明的光茧 ——
光茧泛着暖,碰着灵海壁会轻轻弹,把灵海裹得严严实实,之前因排斥乱晃的灵力,顺着光茧的纹路慢慢流,没了滞涩,像溪水流进了顺道,连丹田的灵核都跟着转得稳了。
陆云许慢慢睁开眼,指尖还能觉出星砂光丝的余温,灵海里的光茧轻轻颤,七魄的动静稳得像呼吸,他知道,这趟星陨台的魂融,总算过了最难的关。
“这样就对了。”
璃的声音又落下来,比之前多了丝松快的欣慰,像星湖水纹漫过石子的软。
“记忆从不是融合的阻碍,而是魂魄的根。守住根,七魄自然能融为一体。”
话音裹着星力飘进灵识时,还带着点她指尖惯有的凉,却没了之前安抚的急,多了几分 “果然如此” 的了然 ——
仿佛早知道,只要他肯接住那些记忆,魂息自会寻到归处。
话音刚落,绕着光柱的星砂便轻轻颤了,不是乱晃的抖,是每粒细沙都跟着声音的节奏碰了碰,银蓝光丝撞在一起,发出 “叮” 的细响,像碎冰晶在掌心滚,真如在回应她的话。
下一秒,更多星力顺着光丝往陆云许体内涌 ——
不再是之前细弱的渗,是像星湖的水漫过堤岸,温凉地裹住灵海,没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