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刹那,一道更细微的黑色光刃已悄无声息地划过她的脖颈,快得让她连疼痛都来不及感知。
“扑通!”
邹梦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贪婪,嘴角那抹谄媚的笑意尚未褪去,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董婆子趴在地上,艰难地扭过头,看着邹梦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脸上的凶戾终于被极致的恐惧彻底取代,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像筛糠一般。她艰难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陆云许的眼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普通修士…… 你是金丹境?!不对,金丹也没有这么强,莫非……是元婴!?”
她活了大半辈子,只在年轻时远远见过一次金丹修士的风采,可那修士的威压,与眼前之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眼前这股力量,如同深海般深不可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让她从骨子里感到绝望。
“我只是要你命的人。”
陆云许缓缓迈步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董婆子的心脏上,让她浑身的颤抖愈发剧烈。
他指尖凝聚起一团浓郁的黑暗之力,墨色的光团在指尖缓缓旋转,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纵容弟子作恶,欺压百姓,收受贿赂,草菅人命,如今还想靠勒索活命…… 你的恶,比何嘉琪姐弟更甚。他们是蠢,是被宠坏的恶;而你,是坏到了骨子里,是明知故犯的恶。”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云许指尖的黑暗之力轻轻落下,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董婆子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左眼上方那道紫黑的伤疤彻底失去了狰狞的光泽,涣散的瞳孔里,最后一丝凶戾也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整个何府彻底沉入死寂,连风穿过廊柱的 “呜呜” 声都透着刺骨的凉,像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隔着沉沉暮色飘过来,却被这府邸里的血腥气压得只剩细碎的尾音,更衬得四下里静得令人窒息。
地上三具尸体静静躺着,锦缎掩盖下的污秽与罪恶,终究没能逃过清算的刀刃。
陆云许垂眸瞥了一眼,目光没有半分停留 ——
这些人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作恶多端的必然结局,是他们欠青溪镇百姓的血债,也是他能给那些被欺压者的最后交代。
他转身,黑袍扫过满地残尘,没有带走一丝牵绊,将这座浸满贪婪与罪恶的府邸彻底抛在身后。
暮色中,他的背影愈发挺拔坚定,八色金丹的微光在周身悄然流转,不是张扬的炫耀,而是内敛的澄澈,如同守护正义的光焰,在夜色里静静燃烧。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
急促的求饶声骤然刺破死寂,像被掐住喉咙的公鸡,嘶哑又慌乱,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和家丁的惊呼声,从何府院外撞了进来。
何嘉琪的父母踉跄着扑开虚掩的朱红大门,何父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藏青锦袍,领口沾着暗黄色的饭渍,油腻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平日里的官威荡然无存;
何母则胡乱披着头巾,裙摆被地上的石子勾破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浆洗得发旧的粉色衬裙,狼狈得像丧家之犬。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血痕瞬间渗出来,染红了裤脚,却顾不上揉一下,只顾着往前扑。
身后跟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丁,缩着脖子躲在廊柱后,脑袋埋得几乎要贴到胸口,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
夫妇俩的目光刚扫过地上盖着锦缎的四具尸体,脸色瞬间褪尽所有血色,惨白得像涂了一层白灰。
嘴唇哆嗦着,牙齿打颤的 “咯咯” 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原本就踉跄的身子再也撑不住,“扑通” 一声双双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石板上的声响沉闷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