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顿了顿,抹布攥得发白,悄悄往灶台后挪了挪;
那两个啃干粮的脚夫停下了咀嚼,眼神往这边瞟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里的茶香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剑拔弩张的紧绷,陈雨泽黑袍上的血色云纹像是活了过来,丝丝缕缕的邪气往上冒,与陆云许收敛的灵力在半空隐隐对峙,连铁壶的咕嘟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云许看着金灵眼底的陌生与敌意,又扫过陈雨泽嘴角那抹胜券在握的戏谑,心中的寒意顺着经脉往下淌,指尖不自觉地触到了死神镰刀的刀柄。
黑布下的刀身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微微颤动了一下,发出细不可闻的嗡鸣,像在呼应他压抑的怒火。
陈雨泽搂过金灵的肩膀,指尖故意划过她鬓边的水色玉簪,那动作带着占有般的挑衅,目光死死锁着陆云许:
“怎么?陆兄这是想抢人?可惜啊,金灵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你这种背主求荣的叛徒,也配出现在她面前?”
他抬手接过金灵递来的茶碗,指尖摩挲着碗沿,喝了一口,语气愈发得意。
“今日倒是巧,正好让你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陆云许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原本收敛的金丹巅峰灵力不再压制,淡淡的威压像潮水般扩散开来。
茶寮里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铁壶嘴的白汽都凝得慢了些。
他没理会陈雨泽的挑衅,目光依旧落在金灵脸上,声音低沉得像山间的冷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金灵,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藏锋的剑,还有……你自己是谁?”
金灵皱紧眉头,往陈雨泽身后靠得更紧了,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都说了,陈师兄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别再妖言惑众,混淆我的记忆!你再不走,我就叫天道宫的弟子来拿你了!”
看着她决绝的侧脸,陆云许心中最后一丝希冀像被晨雾吹散,彻底没了踪影。
他缓缓松开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的痕迹慢慢褪去,灵力也悄然收回,只是眼底的寒意,比山间的晨雾还要浓重。
他终于明白,此刻的金灵=是被陈雨泽牢牢操控的棋子,被虚假的记忆裹得严严实实,认贼作友,视亲为仇。
这场猝不及防的重逢,没有久别重逢的寒暄,没有同门相见的温情,只剩陌路般的对峙与彻骨的寒意。
陈雨泽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金灵攥着黑袍的手越来越紧,都在无声地预示着——
天道宫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接下来的路,只会比清理暗哨时更凶险,比面对怨魂傀儡时更艰难。
陆云许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流过喉咙,却暖不透心底的寒凉。
他放下茶杯,起身时,玄色劲装扫过桌角,带起一阵风。
死神镰刀依旧斜倚在那里,只是黑布下的刀身,寒气更甚。
茶寮的炭火 “噼啪” 爆开,火星溅到地面的湿泥上,滋滋响着蜷成黑灰。
陈雨泽嗤笑一声,手臂收得更紧,指尖几乎要掐进金灵的腰侧,锦裙上的银月暗纹被他黑袍的血色云纹衬得愈发刺眼,像白纸上泼了浓血。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黑袍,指尖划过血纹时,那纹路竟像活物般蠕动了一下,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如今是天道宫弟子陈东铎,金丹巅峰修为,可比你这藏头露尾、连真名都不敢往外说的鼠辈强多了。”
说罢,他侧身让出身后两人,肩膀故意晃了晃,姿态张扬得像在集市上展示战利品。
左侧的李学钦身着同款天道宫黑袍,衣摆的云纹淡了几分,边缘还沾着点草屑,显然等级稍低。
他佝偻着背,双手搓得飞快,指甲缝里嵌着点没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