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似乎流干了。江疏影缓缓抬起头,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她看着父亲的牌位,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她从怀中取出那块一直随身携带的、父亲留下的、早已磨损的旧砚台,轻轻放在牌位前。
“爹,”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您未尽之事,女儿来做。您蒙受之冤,女儿来雪。这大宋江山,女儿会竭尽全力去守。纵然前路是刀山火海,纵然世人皆醉我独醒,女儿……亦往矣。”
她俯身,郑重地,叩了三个头。
然后,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牌位,毅然转身,走出了这间寄托了她无尽哀思与新生决心的偏殿。
门外,天色依旧阴沉。但江疏影觉得,自己那颗在风雪和绝望中几乎冻结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暖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