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原来连马皇后的好意,都成了他的罪过。
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南方,铜针上泛起一丝黑气——那是荆州的方向。刘伯温的心跳得厉害,他想起诸葛亮刚才说的“荆州乃蜀汉根基”,想起关羽的模样:丹凤眼,卧蚕眉,手持青龙偃月刀,骄傲得像一只孔雀。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味:“诸葛孔明,你不是要保荆州么?我倒要看看,没了荆州,你还怎么三分天下!”
他伸手摸向书案下的木盒,里面装着祖传的“风水逆改符”——那是他祖父留下的,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他的手指碰到符纸的瞬间,眉心的黑气突然暴涨,窜上额头,像一条扭动的蛇。阿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先生,您的脸……”刘伯温抬手打断他,眼神里透着疯狂:“去,把我的桃木剑拿来,再准备三柱檀香——我要祭天。”阿竹颤抖着点头,转身要走,却被刘伯温叫住:“告诉夫人,今晚我要在观星台过夜,不用等我。”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木板,难听极了,阿竹不敢多问,低着头跑出去。
檀香点燃,烟雾缭绕中,刘伯温握着桃木剑,对着南方拜了三拜。他的眼前又出现诸葛亮的脸——诸葛亮正在批阅公文,眉头微皱,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抬头望向天空,眼神里带着疑惑。刘伯温笑得更开心了,他划破指尖,把血滴在罗盘上,默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若不仁,以你为刍狗!”
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落在荆州的方向。刘伯温的嘴角露出扭曲的笑,他知道,那是他的“煞气”已经注入荆州地脉。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一口鲜血喷在罗盘上,染红了铜针。阿竹拿着桃木剑进来,看见他的样子,吓得哭起来:“先生,您怎么了?”刘伯温抹了抹嘴角的血,笑着说:“没事,只是……有点累。”
他坐在观星台的台阶上,望着南方的天空。风里传来远处的狗吠,他想起诸葛亮刚才的疑惑眼神,想起刘备的信任,想起朱元璋的猜忌。他摸着胸口的伤口,那里很疼,可心里的妒火更是灼痛——痛得他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烧了,只为了让诸葛亮也尝尝这种疼。
月亮躲进云层里,青田山的夜更黑了。刘伯温握着染血的罗盘,嘴角的笑还没褪去,眉心的黑气却越来越浓,像一朵即将爆发的乌云。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他不在乎——既然朱元璋不相信他,既然诸葛亮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那他就要毁了诸葛亮的一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晨雾裹着山岚漫过九峰山的青石板路,刘伯温的青布道袍沾了露水,袖口绣的八卦纹泛着淡蓝的水光。他背着檀木罗盘,左手食指无意识地蹭着眉心——那里隐着一丝黑气,是上月为朱元璋勘定孝陵时,被龙气反噬留下的痕迹,至今未散。
“九峰如苍龙脱缰,脉气自括苍而来,至此处沉潜——是潜龙藏穴!”他驻足山坳,望着前方起伏的峰峦,声音里带着点久违的兴奋。年轻时在青田山中寻龙,他总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可如今,这份兴奋里裹着化不开的涩——自从入了朱元璋的朝堂,他连摸罗盘的机会都少了,更遑论这般自在地踏遍青山。
檀木罗盘被他轻轻放在一块平整的青岩上,青铜指针先是顺时针疯转三圈,接着猛地顿住,针尖直指西方的一片竹林。刘伯温快步走过去,脚下的草鞋碾过枯黄的竹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蹲下来,指尖敲了敲地面的岩石——沉闷的回响里带着点湿润的震颤,像是地下有灵泉在涌动。
“下有活脉,水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