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下泛着细碎的金闪,像在昭示着,那赋予印记的人还存于世间。
翊尘上前一步,抓住卿竹,目光坚定:“我是一定要她回来的。你只告诉我需要怎么做,只要能救回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卿竹缓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兽印是雌雄结侣契约,是雌主庇护雄兽的象征,也是雄兽与雌主的连接。既然雌性灵力可以通过兽印传递给雄兽,那雄兽的力量……也同样可以反向追寻到雌主。”
“翊尘,她现在困于漫漫时间洪流中,形体四散不全,能跨越时空定位到她,并给她供能的人,只有你了。”
卿竹沧桑的声音于风中轻轻飘散,可一字一句,都重重击在三个雄兽的心上。
寒烬和北渊都面色沉重地垂了眸,眼底三分不甘,七分落寞。
而翊尘眸底闪动的光芒,却是愈发密集。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兽印。
然后,他伸出手,覆上时间花,抱着一丝小心翼翼地期待,凝神感应。
胸前的印记,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烫,像是有一条无形的丝线,顺着神魂,探入无尽的时间长河。
他闭上眼,意识顺着那丝连接下沉,穿越茫茫的时空,竟真的触到了一缕微弱的、属于她的气息。
他骤然抬眸。
那清冷而又冉冉而生的力量,如寒夜里燃起的星星亮光。
是她,不会错。
她还在。
他感受到了。
没有半分迟疑,他立即循着这丝连接,凝结自己体内的全部力量,汇聚到兽印处。
能量涌向兽印,又如流水般自翊尘体内被抽离,涌入时间花中。
苦修数年的等阶力量被硬生生剥离,翊尘浑身都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每抽离一分能量,就像有千万钢针穿刺骨髓,他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不停歇的嗡鸣。
可他感受着这份痛楚,刚刚还冷寂一片的褐眸,却逐渐回暖。
意识模糊间,他眼前闪过无数关于两人的碎片。
流浪兽巢穴,她危急时刻挺身护住他,身份暴露,她愿意承担风险带他走。再后来,她主动为他镀上兽印,当众认他为第一兽夫……一切一切,都历历在目。
温暖与剧痛交织,他喉间涌上腥甜的血沫,但嘴角却还是微微扬起。
那日救下她,是他此生,最庆幸的事。
至于这一切,是缘是劫,已无关紧要。
他死死咬着牙,坚持将体内最后一丝能量也注入时间花中。
寒烬几人看着翊尘身上的等阶气息,从无色一步步褪回金色、银色、紫色……继而化成淡淡的一抹红,最终连这抹红色也消散不见。
翊尘在他们面前,从“无阶”退回了真正的无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