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还要钱呢,我这手没事,养养就好了。”
医生拗不过他,叹着气给他做了简单处理,打了石膏固定。又拿了点消毒药水和纱布。交代要按时换药。
走出卫生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寒风刮在脸上,像是在嘲笑这对苦命人。
平安的手吊在脖子上,每动一下都钻心疼,可他看着秀玲挺着肚子艰难地走路,还是强撑着说:“我没事,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活儿全落在了秀玲身上。
她挺着大肚子,一边要照顾平安,洗衣做饭,一边还要准备那点可怜的年货。天不亮就起来,摸着黑才躺下,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她一句怨言都没有。
每次给平安擦手的时候,她都偷偷掉眼泪,平安看见了,就装作没看见,只是把手往回收:“别擦了,挺干净的。”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六,街上的年味更浓了,鞭炮声时不时响起,炸得空气里都是喜庆的味道。
可平安家里,只有石膏的药味,和秀玲沉重的喘息声。
平安坐在炕上,看着秀玲笨拙地揉着玉米面,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疼。
他知道,这个年,注定上不好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