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吵架的空档,堂下有旁支问道,“沈伯家的小爷现在在哪里?”
沈敬商这才回道,“人还在蓬莱郡,我这次回上京也是求人办事。不过这件事起因我可以与诸位讲,那陈家小儿本就喝多了酒,我儿子只是照着他的脸打了几下,不至于让他死。仵作都看过了,我儿充其量算是弄伤了他,杀人这罪可不背。”
又有人问:“缘何动手?”
这下沈敬商不敢回了。
“因为污了人家的未婚妻,害得那女子上吊死了。”沈徵彦面向牌位讲道,“按宗规,你们这一房已经可以逐出家谱了。”
“慢着。”
沈敬商听说家谱之事眉心一抖,立刻打断沈徵彦的话,“这件事我二房向族人保证妥当解决,绝不损宗族颜面,不过我想提一提,宗主今日的态度,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咱们族人出了事,他可是不帮忙的。”
魏芙宜紧蹙蛾眉为夫君撑腰,“二叔用不着胡搅蛮缠,缙律之外还有宗规,沈氏宗规第十条,族内子孙如有妄作非为或干名教者,不待鸣官,祠内先行整治。这白纸黑字的宗规,二叔每次都回来都要帮我回忆一遍,难不成你自己都忘了?”1
“你!”沈敬商被噎得哑口无言。
“这件事,阖族都会等二叔给一个说法,你好自为之。”
沈徵彦不想再就此事多言什么,他收回目光看向满堂族人,继续道,“宗妇理账这件事,不是你们动私心就想左右一二的,从今往后,只许族中曾任过官职的长老凭印信过问宗账事务,旁人不得越界。”
“还有,宗妇已有身孕,日常需要静养,诸位再有找尽借口挑事或是在外妄议的,别怪我顾不得脸面。”
魏芙宜一字一句听完沈徵彦的话,垂在袖中的手悄然攥紧。
她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腹中翻江倒海,酸水止不住向上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