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x物质的完整合成路径,它的理论模型、它的关键催化剂、它那足以扰动时空的‘副作用’设计——除了你陆浩宇教授,还有谁能完成?!”
林可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个被两次注入“中和剂”的位置,针孔在法庭明亮的灯光下,像一粒深红色的、凝固的血痂,一个沉默而残酷的见证。
“这针孔……这循环……”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却蕴含着更强大的力量,仿佛在陈述一个来自地狱的真相,“……这搅动时空的漩涡,才是你真正的目标吧?陆教授?这才是你藏在‘凤凰计划’羽翼下的……真正的目的?!”
林可的指控,如同连续投下的重磅炸弹,尤其是最后关于“时空扰动”的惊人之语,再次让法庭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震惊。时空?循环?这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陆浩宇脸上的悲悯和疲惫,在林可指向他的瞬间,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露出了底下坚冰般的冷硬。但也仅仅是一刹那。
他缓缓地、甚至可以说是优雅地摇了摇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无奈的弧度。那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充满了对无知者无畏的悲悯,和对执迷不悟者的深深惋惜。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就是确定礼堂甚至整个学校的监控早就被做了手脚,当时的言论没有被记录下来!而且毒雾已散尽,早就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
“林同学,”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特有的、令人信服的平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我理解。失去重要的人,经历无法解释的……臆想中的循环,这种创伤足以扭曲任何人的认知,催生出最离奇的阴谋论。” 他摊开手,姿态坦荡,“你所说的爆炸案细节,我同样震惊,同样痛心。陈重是我优秀的学生,他的意外离世是明德大学和我们整个化学界的巨大损失。关于记录缺失,我想,也许是档案管理的疏漏,也许是意外损毁……这需要进一步调查,但绝不能成为臆测导师谋杀学生的依据。”
他的目光扫过陪审团,看到他们脸上重新浮现的困惑和摇摆,继续用他那极具蛊惑力的声音说道:
“‘凤凰计划’的核心目标,是探索新型、安全的神经功能调控剂,是为了造福病患!它的理论基础是公开的,它的分工是明确的。至于你提到的‘时空’……” 他轻轻嗤笑一声,那声音很轻,却充满了理性的优越感,“这完全是科幻小说的领域了。林同学,悲痛和……不切实际的幻想,已经让你走得太远了。它们让你看不见真相,甚至……开始编织新的‘真相’。”
他最后的目光落在林可身上,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看着误入歧途的孩子的惋惜:
“我恳请法庭,” 他转向法官,声音恳切而疲惫,“考虑到林可同学的精神状态和所遭受的巨大创伤……在后续调查中,对她……予以必要的保护和心理疏导。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一个……可怜的孩子。”
“网开一面”四个字,他没有直接说出口,但那悲天悯人的姿态,那将林可彻底钉在“因受刺激而精神失常”、“幻想症患者”位置上的暗示,比任何直接的指控都更为致命!
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来自深渊的触手,瞬间攫住了林可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陆浩宇!他太了解人心,太懂得如何利用规则和情绪!他站在道德和理性的高地上,用“理解”、“同情”、“保护”这些糖衣,包裹着最致命的毒药。他轻易地将她所有的指控,都扭曲成了精神创伤下的呓语!旁听席上那些刚刚因她质问而动摇的目光,此刻又蒙上了一层疑虑和同情——对陆浩宇的同情,对她这个“可怜疯子”的同情。
完了吗?就这样被他彻底翻盘了吗?杜恒……爆炸案的真相……那些枉死的冤魂……
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抽离,法庭的光线变得刺眼而模糊。陆浩宇那张悲悯面具下的冷酷眼神,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最后的防线。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肘无意识地撞在了原告席冰冷的木质桌沿上。
就在手肘被撞击的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