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的枝头,猩红的蛇信“嘶嘶”吞吐,冰冷的竖瞳收缩如针,死死锁定下方那头发狂的巨兽,森白锐利的毒牙在幽暗林光中若隐若现。
按理来说,生活在丛中的猛兽一般不会和其他掠食者拼死搏斗,弄得两败俱伤,更何况对方还是剧毒的蛇类。
可眼前这头巨兽,眼中唯有癫狂的血色,理智荡然无存。它无视楚荆居高临下的威慑与警告,一次又一次用那庞大的身躯狂暴地撞击着大树!
咚!咚!咚!
每一次撞击都地动山摇,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树冠剧烈摇晃,惊起飞鸟,扑棱棱地冲向天空。
楚荆的耐心终于被这无休止的疯狂彻底耗尽。
就在巨兽又一次卯足力气,低头猛撞树干的瞬间,他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空档,猛地俯下蛇身,长而利的毒牙轻松地刺穿野兽的皮肤,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让毒腺无比兴奋。
剧毒随着血液急速扩散,剧烈的疼痛与濒死的恐惧似乎终于让野兽恢复了一丝理智。它踉跄着连连后退,口中发出痛苦而含混的呜咽低吼。
时间一秒秒流逝,毒素侵蚀着它的生机,那吼声也愈发微弱无力。最终,巨兽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转身拖着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冲回了幽暗的密林深处。
目睹着巨兽在剧毒折磨下狼狈逃窜,楚荆心中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戮快感。
他甚至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追下去!循着那血腥与毒液的气息,尾随这濒死的猎物,亲眼见证它生命的最后一刻,直至其彻底在痛苦中僵冷。
然而,俗语有云:祸不单行。巨兽之前的疯狂撞击早已超出了古树的承受极限。就在楚荆心神稍懈的刹那,脚下传来令人心悸的断裂声,承载着他的巨树轰然朝着旁边深不见底的悬崖倾倒。
失重的恐惧瞬间将楚荆从嗜血的疯狂中狠狠拽回现实,冰冷的空气在耳边呼啸如刀,他全身的肌肉在求生本能下再次绷紧如铁。蛇瞳飞速扫视着飞速下坠的周遭环境,大脑疯狂计算着一切可能的生路。
可悲的现实是,以他区区筑基期的微末修为,缓降之术是天方夜谭,踏空而行更是痴人说梦。面对这万丈深渊,他束手无策。
“刚体验‘飞起来’,转眼就‘坠机’”楚荆的内心彻底崩溃。强烈的失重感和耳边呼啸的风声吞噬了他挣扎的意志,只能任由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万幸,绝境之中总有一线生机。峭壁的岩缝里,几株生命力顽强的古松挣扎着探出虬枝,恰好在下坠路径上形成了一道缓冲。楚荆沉重的蛇躯接连砸断几根树枝,下坠之势被大大延缓。
楚荆也趁机爬到大树中上部树叶密集的地方,发挥蛇类的躯体优势,将身体紧紧蜷缩成团,同时用层层叠叠的枝叶将自己尽可能严密地包裹起来,构筑起一道简陋却可能是救命的缓冲层。
轰!
巨树残骸重重地砸落在深涧底部,不偏不倚,正落入一条湍急冰冷的河流中央。
楚荆感受到一股猛烈的冲击力在身体里冲撞,似乎要将内脏撕裂。喉咙里冲上一股腥甜,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万幸,蛇命尚存(蛇没逝)。
代价惨重。全身骨头断了不知几处,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牵扯着断裂的骨茬,带来钻心刺骨的剧痛。冰冷的涧水无情地冲刷着伤口。
“俗话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怎么到我这儿就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楚荆忍着蚀骨的剧痛,低声咒骂。
他艰难地蛄涌着,试图从枝叶残骸中挣脱,“坠崖不死,身负重伤,按套路,接下来该是……奇遇?”
楚荆刚从树叶里探出头,就看见岸边赫然矗立着一座洞府!
至于为什么楚荆一眼就断定那是一座洞府呢?因为山洞口摆放着两尊栩栩如生、威严盘踞的龙形石雕。
一个现实而严峻的选择题摆在了重伤的楚荆面前:
选项A:深山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