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一翻,轻巧地收回了晾衣杆,随手将它靠在沙发边。
“现在,”她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红瞳里带着一丝捉狭,“还觉得挤在一起,‘效率’很高吗,唐同学?”
唐七叶张了张嘴,看着镜流那带着胜利者微笑的侧脸,再看看那根静静靠在沙发边的、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不锈钢晾衣杆,最终,所有的不甘、委屈、羞恼都化作了一声认命的哀嚎,整个人象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倒回地毯上,捂住了眼睛。
“镜流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声音闷闷的,带着十足的挫败感。
镜流看着他这副彻底蔫了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她没再说什么,重新坐回沙发,拿起手机,继续看她的视频。
只是这一次,她身体微微放松地靠向沙发背,姿态是从未有过的慵懒和惬意。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手机视频里讲解剑步的声音。
那个象征性的抱枕墙依旧竖在那里,但这一次,两人之间仿佛隔开了一道无形的、名为“敬畏”的鸿沟。
阳光暖暖地洒进来,落在镜流微扬的唇角,也落在唐七叶生无可恋摊开的手掌上。
这场由唐七叶发起、自以为隐秘的“越界战争”,以镜流老师用一根晾衣杆轻松“镇压”而告终。
而唐七叶也终于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那点小心思,不过是镜流老师观察人间、调剂生活的一点小乐趣罢了。
当然,他会不会就此偃旗息鼓?
镜流看着视频,眼角的馀光扫过地毯上那个装死的家伙,红瞳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以她对这家伙的了解…怕是不会。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晾衣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