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乎不存在的颤斗,却象一道闪电劈中了他!
镜流…握剑的手…抖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个用晾衣杆都能把他钉在原地、剑术精妙到非人境界的镜流老师?!
他心中的担忧和困惑瞬间飙升到了顶点。
他放下压感笔,装作不经意地活动脖子,目光却牢牢锁定了镜流。
只见她身形辗转腾挪,剑光霍霍,招式依旧凌厉精准,但…那份行云流水的从容感消失了。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紧绷的专注,仿佛在用全部意志对抗着什么无形的敌人。
更让唐七叶心惊的是,在镜流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旋身回刺后,她的目光竟然极其短暂地、如同确认坐标般,飞快地扫过他所在的位置!
那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清冷或警告,里面蕴含的东西太复杂——有一丝极力掩饰的惊悸未消,有一丝对“存在”的确认,甚至…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寻求某种支撑的脆弱?
虽然只是一瞥,快如闪电,却象重锤砸在唐七叶心上。
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镜流!
他再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可能比表白还大,站起身。
但他没有贸然靠近正在练剑的镜流,因为那太危险。
而是走到书房另一侧——镜流之前给他划定的练习区。
他拿起那根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不锈钢晾衣杆——现在是属于他的“练习剑”,笨拙地摆开了镜流前几天教给他的、最基础的弓步刺剑架势。
他故意把动作做得很大,很夸张,甚至带着点笨拙的滑稽感。
下盘不稳,摇摇晃晃,刺出去的动作绵软无力,毫无气势可言。
他一边“练”着,一边用眼角馀光偷瞄镜流的反应,嘴里还故意发出一点用力的“嘿哈”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镜流老师!”
他趁着镜流收住一个剑势的间隙,故意用带着点求关注的语气大声说道,“您看我这个‘弓步刺剑’!有没有比昨天进步那么一丢丢?我感觉腰马合一了!”
他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璨烂的笑容,动作却依旧歪歪扭扭。\5′4^看+书/ ¨无*错-内^容?
镜流正沉浸在对抗心魔的剑招中,听到他聒噪的声音和那夸张笨拙的动作,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她缓缓转过身,红瞳看向他。
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寒潭,里面翻涌着唐七叶完全看不懂的情绪风暴——有对他打断练习的不悦,有对他动作依旧不堪入目的本能嫌弃,但更深层的,是警剔、探究、一丝残留的恐惧,以及…一种因他这笨拙却真实的“存在”而本能滋生的、更深的“害怕”?
害怕这鲜活的存在只是幻影?
她沉默着,时间仿佛凝固。
练习剑冰冷的剑柄在她手中被握得死紧。
唐七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就在他以为又要被无视或者冷眼呵斥时,镜流却极其缓慢地、近乎僵硬地,对着他那歪七扭八的弓步刺剑,幅度极小地摇了一下头。
没有言语,没有评价。
只是一个简单到极致的否定动作。
但就是这个动作,却让唐七叶心头一酸。
他看懂了。
那不是嫌弃他动作差,虽然确实差,而是那眼神深处,分明带着一种…挣扎?
一种想开口纠正他、像前几天那样冷冷点评几句的本能,却被某种更沉重的东西死死压住了。
她甚至没有象往常那样,点出他所用晾衣杆的错误。
镜流不再看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应对这次短暂的交互。
她重新转回身,摆开剑势,动作似乎比刚才更加紧绷,带着一种近乎仓促的逃离意味,再次投入到与无形心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