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会把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还是用这种…带着嗔怪和…亲密意味的语气?!
那些她心知肚明、看穿却默许甚至纵容的“算计”——从最初小心翼翼的靠近,到装空调的“陷阱”,到沙发边缘的试探,甚至到恐怖片那拙劣的“阴谋”……她一直冷眼旁观,甚至带着点纵容和…隐秘的期待。
在她内心深处,从未将这些定义为真正的“欺骗”,更象是一种笨拙的、带着目的性的靠近,一种她默许并参与其中的…暧昧游戏。
那句“不如你会骗我”,更象是一种无意识的、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娇嗔,一种在维护新朋友时,下意识拿身边这个“最会骗”的人做对比的…口不择言。
但这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猝不及防地,被她自己亲手捅破了!
巨大的羞耻感和前所未有的慌乱瞬间将她淹没。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沙发上的抱枕。
水杯里的水剧烈晃动,溅出几滴落在她手背上,微凉的触感却丝毫无法缓解她脸上的滚烫。
“我…我去练剑!”
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完全不复平日的清冷平稳。
她看也不敢再看唐七叶一眼,像只受惊的雪鸮,仓皇地、近乎狼狈地转身冲向书房那片空地,脚步甚至有些跟跄。
“砰!”
书房的门被用力关上,发出一声闷响,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客厅里,只剩下唐七叶一个人,象个被施了定身咒的石象,僵在原地。
他维持着那个半张着嘴、眼睛瞪圆的姿势,足足有十几秒钟。
大脑终于从一片空白中艰难地重启,开始处理那惊天动地的信息。
镜流竟然…说他…“会骗她”?
还…“不如你会骗我”?
重点是…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骗”?!
而且…她刚才那反应…那红透的耳根…那慌乱的眼神…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无数个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默许他靠近时的平静,制造“意外”后眼底狡黠的光,被他夸赞头发时微微侧头的弧度,倚在他身后看他画稿时那无声的压迫感…原来…
她什么都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她看穿了他所有笨拙的把戏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岩浆般从心底喷涌而出,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和羞涩!
原来他的“温水”并非徒劳,那只“青蛙”不仅早已习惯,甚至对他的“骗术”心知肚明、甘之如饴!
那句带着嗔怒的“不如你会骗我”,哪里是控诉?
分明是…是带着纵容的娇嗔!
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甚至是…一种变相的肯定?!
“噗…哈哈哈!”
唐七叶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指缝里溢出,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
不是嘲笑,而是混合着狂喜、释然和巨大幸福感的傻笑。
笑着笑着,他的耳根也后知后觉地红透了,心里象是揣了一百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又甜又胀,几乎要爆炸。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象个多动症患者一样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上是压不住的傻笑,眼神亮得惊人。
他想冲进书房,想立刻、马上、现在就告诉镜流…告诉她自己不是“骗”,是…是…是喜欢!是超级超级喜欢!
可是…脚步停在书房门口,手抬起又放下。
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极其细微的、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剑锋破空声?
唐七叶脸上的傻笑僵了一下。
狂喜过后,理智稍稍回笼。
镜流刚才那强烈地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