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脸,感受着骼膊上载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力道,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束手无策”的感觉攫住了她。
拒绝?这丫头真能做出通宵打游戏或者干嚎一晚上的事情。
答应?和一个女孩子同床……这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僵持了几秒,花卷的“呜呜”声越来越响,虽然一滴眼泪没有,但镜流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别扭和僵硬,红瞳里充满了无奈和认命。
“……好。”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感觉比刚才打赤尻马猴还累。
“耶!流流最好啦!”花卷瞬间变脸,欢呼一声,松开镜流的骼膊,蹦蹦跳跳地冲向主卧,“我去铺床!保证香喷喷软乎乎!”
镜流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小太阳……果然是她命里的克星。
花卷的主卧确实很大,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占据了中心位置,铺着柔软光滑的冰丝床品,空调开得恰到好处,散发着淡淡的熏衣草香熏气息。
镜流洗漱完毕,穿着自己带来的保守长袖长裤睡衣,站在床边,看着已经换上毛茸茸小兔子睡衣、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花卷,身体依旧有些僵硬。
“流流快上来呀!”花卷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大半位置,眼睛亮晶晶的,“你看!多宽敞!我睡相可好了!保证不越界!”
镜流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掀开被子,动作略显僵硬地躺在了床的最边缘,身体绷得笔直,尽量离花卷远一点,仿佛身边躺的不是闺蜜,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花卷倒是毫不见外,侧过身,面对着镜流,支着脑袋,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床头灯柔和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营造出一种温馨又私密的氛围。
“流流,”花卷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撒娇后的慵懒和满足,“有你这样的姐妹,真好。”
镜流身体依旧紧绷,红瞳盯着天花板,没说话。
花卷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知道吗?我爸妈……他们生意做得很大,满世界飞,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几天。家里这么大,就我一个人。钱?他们倒是给得很大方,卡随便刷,想要什么买什么。可是……”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有时候,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房子,就觉得……特别没意思。你说,钱这东西,赚多少才是个头啊?赚再多,买不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买不来有人在你生病的时候递杯热水,买不来……象现在这样,能抱着闺蜜说悄悄话的温暖。”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和渴望。
镜流静静地听着,红瞳里映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
花卷的迷茫,很自然的就应在了她的心上。
钱?
她一直在努力打游戏代练,接各种单子,一分一厘地积攒着。
她坚持经济独立,坚持和唐七叶在生活开销上算得清清楚楚,买菜要记帐,分担水电,甚至坚持自己出钱给他装空调……这一切,都是为了不依赖那个小骗子,为了不欠下更多难以偿还的“情”。
她从未想过“钱赚多少才够”这个问题。
对她而言,钱是生存的必须品,是独立的基石,是证明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立足、不成为任何人负担的凭证。
即使交往后,她仍然和唐七叶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经济政策。
然而,花卷的话,却让她第一次模糊地触碰到了一个更深的层面。
钱,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不欠人情?为了生存?
还是……为了像花卷父母那样,赚到可以堆满这个空旷豪宅的数字,却失去了陪伴的温度?
或者……是为了象现在这样,能和关心的人在一起,能做出让对方幸福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