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镜流身体轻微地顿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刻回头,直到小猫警剔地竖起耳朵看向唐七叶,她才缓缓站起身,转向他。
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平静,只是耳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回来时遇见的,看它可怜。”
镜流的声音响起,语调没什么起伏,目光却依旧落在那只又缩回冬青丛阴影里的小猫身上。
她扬了扬手里剩下的那根火腿肠,“一直发抖。”
唐七叶走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只小东西。
真的很小,大概也就一两个月大,瘦骨嶙峋的,灰色的绒毛有些地方还打着绺,沾着点泥土,但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格外清澈明亮,此刻正带着怯意和好奇,来回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庞然大物。
“恩,是挺小的。”
唐七叶点点头,伸出手指,隔着一点距离,虚虚地对着小猫晃了晃。
小家伙警剔地缩了缩脖子。
镜流没说话,只是再次蹲下身,将手里的火腿肠又掰了一点,递过去。
小猫尤豫了一下,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再次凑过来叼走,这次动作明显快了一点。
唐七叶看着镜流专注喂食的侧影,和她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柔软,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轻声的问。
“你想带它回去?”
镜流喂食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起头,红瞳看向唐七叶,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还有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但她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平静,“可以吗?”
她没有直接说“想”,但“可以吗”三个字,以及她此刻的姿态,已经清淅地表达了她的意愿。
唐七叶看着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认真地说,“镜流老师,带它回去,可不是一时心软给它几根火腿肠那么简单。”
他指了指那只因为吃饱了而开始好奇地用小爪子扒拉冬青叶的小幼猫。
“它需要稳定的食物,干净的水,温暖的窝,需要定期驱虫、打疫苗,生病了要去医院。它会长大,会掉毛,可能会抓坏沙发,可能需要你每天花时间陪它玩,清理它的排泄物。这意味着责任,长久的责任。你想清楚了吗?”
他的语气平和,没有说教,只是清淅地陈述着养一只小生命需要面对的现实。
目光坦然地迎视着镜流,带着一种平等的、与她共同面对问题的态度。
镜流听着他的话,红瞳里的光芒闪铄了一下。
她低下头,看着脚边那只吃饱了,正试图用爪子去够她鞋带的小猫。
小家伙懵懂无知,全然不知自己的命运正在被讨论。
责任……
长久的责任……
这个词,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曾经,她的责任是守护罗浮,是诛杀孽物,是沉重的、染血的。
而此刻,眼前这个脆弱的小生命,似乎也指向了一种全新的、截然不同的责任——温暖的,锁碎的,需要耐心和细水长流的责任。
她沉默了几秒钟。
唐七叶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决定。完夲榊栈 唔错内容
终于,镜流再次抬起头,红瞳里的尤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冽的坚定。
她没有再问“可以吗”,而是直接道,“恩,我知道了。”
语气斩钉截铁,如同她曾经下达的每一个不容置疑的军令。
唐七叶看着她眼中那份熟悉的、一旦决定便不容更改的决绝,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一个念头突然就蹦在脑中。
他掏出手机,笑着点点头。
“行,那咱们就带它回家。不过,得先留个纪念。”
他蹲下身,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镜头对准了那只懵懂的小猫和旁边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