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得更厉害了,声音沙哑急切。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宝宝妈妈很好,就是有点累,需要观察一会儿,没问题就可以回病房了。”
助产士理解地笑道。
“爸爸先看看宝宝吧?”
唐七叶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皱巴巴小脸的小小襁保。
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微微动着,皮肤红红的,看起来是那么小,那么脆弱。
他的心象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各种情愫汹涌而来,冲得他眼框发热。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极轻极轻地碰了碰女儿的小脸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但他很快收回手,目光再次急切地望向产房里面。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我老婆了吗?”
“产妇还需要稍作观察和清理,很快会推回病房,您在病房等着就好。”
助产士解释道。
唐七叶只好按捺住立刻冲进去的冲动,目光追随着孩子被护士抱去进行后续检查,然后又眼巴巴地看向产房门口。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产房的门再次打开,镜流被护士推了出来。
她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苍白疲惫,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但眼神清亮,看到门口焦急等待的家人,尤其是瞬间扑到床边的唐七叶,她轻轻地弯了一下嘴角。
“镜流!”
唐七叶第一时间抓住她的手,声音依旧带着颤音。
“你怎么样?疼不疼?难受吗?”
镜流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沙哑。
“慌什么。”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查找着。
“宝宝很好,护士抱去做检查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徐蕾赶紧上前,安慰着。
“静流,辛苦了,辛苦了……”
众人簇拥着移动病床,将镜流送回病房,将她安置好。
没多久,护士将小婴儿送了进来,轻轻地放在了镜流身边的床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小小襁保上。
镜流微微侧过头,疲惫却无比温柔地看向身旁那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小小生命。
婴儿细细弱弱的哭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淅,也格外动听。
唐七叶蹲在床边,目光在镜流和孩子之间来回移动,所有的不安、紧张、恐惧,在看到她们母女安然无恙的这一刻,终于彻底退散,化为汹涌的酸涩和热意,直冲眼框。
他伸出手,轻轻揽住镜流汗湿的肩膀,又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的小襁保。
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
他做爸爸了。
而镜流,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跨越了世界的距离,也成为了母亲。
这个曾经与她的人生轨迹似乎毫不搭界的词汇,此刻正以最真实最柔软的方式,迅速而牢固地将他们这个崭新的三口之家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镜流感受到他的触碰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微微偏过头,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揽过来的手臂,感受着他传来的温度和颤斗。
沉默了一会儿,她象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淅地对他说。
“就叫早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