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稳定人心,共克时艰
西侧小巷的厮杀声如闷雷般传来,夹杂着刀剑碰撞的脆响和士兵的惨叫,连文华会集会堂的窗棂都在微微震颤。路智站在堂中最高的石阶上,玄色衣袍下摆还沾着战场的血渍与尘土,他望着阶下百余名成员——有人肩头缠着渗血的绷带,有人手中还紧握着未出鞘的兵器,虽个个面带疲惫,眼底却已没了先前的动摇,只剩被战场硝烟炙烤过的沉静。
“咚——咚——”议事堂外的战鼓突然响了两声,那是东侧防线暂时稳住的信号。路智抬手压了压,堂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窗外狂风卷着沙尘撞在门板上的声响。“援兵已过永定门,但秦相的禁军在半路牵制,太子的人马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一个时辰,要靠我们自己撑住。”
人群中有人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路智目光扫过那张熟悉的络腮胡脸——正是前日被蛊惑又重燃斗志的汉子,他腰间的伤口刚用布条草草缠住,渗血的布条在烛光下格外刺目。“我知道大家在怕什么。”路智走下石阶,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怕北狄武士的弯刀,怕幽冥教的毒计,怕这城墙守不住,连命都丢在这里。”
他突然停在络腮胡面前,指着他腰间的伤:“你老家在边境,被北狄烧了宅子,所以你怕他们再毁一次你的‘家’。”又转向一名抱着琴盒的少年——那是雅音琴坊派来的弟子,“你师父柳儿姑娘让你守着《广陵散》古谱,你怕把祖宗的东西弄丢了,对不对?”
两人都红了眼,用力点头。路智抬手,指向堂内悬挂的一幅残破的《兰亭序》摹本——那是三年前他从玄影手中抢回的,边角还留着刀痕。“黑暗势力要的,从来不是文华会的宅子,是这幅摹本,是清风棋社的千年棋谱,是雅音琴坊的传世琴艺!他们烧粮铺、杀文人,就是要让我们忘了自己是谁,忘了祖宗留下的根!”
风吹动摹本的边角,发出“哗啦”的声响。路智的声音陡然提高,震得堂内烛火跳了跳:“我们这代人,生在文化式微的年月——孩童不学诗,琴师改卖柴,棋社变赌场。可我们偏要争一口气!因为我们知道,这些不是没用的‘闲物’,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底气,是‘琴瑟和鸣’的温情,是‘落子无悔’的风骨!”
李大人缓步走出人群,他刚从宫门前折返,官袍的袖口被划破,却依旧挺直脊背:“路会长说得好!朝堂之上,秦相骂我们‘腐儒误国’,说这些文化是‘无用之物’,可他们忘了,当年先祖靠‘仁义礼智信’凝聚民心,才打下这江山!如今他们勾结外敌,要毁的不是文华会,是整个天下的根基!”
“说得对!”周不凡推开两名扶着他的弟子,肩头的伤口裂开,血顺着胳膊流到虎头刀上,“老子当年在清风山,见过幽冥教的人烧书——一整间藏书楼的古籍,烧得连纸灰都飘了三天三夜!那些狗贼说‘书能当饭吃吗’,老子现在就告诉他们,书不能当饭吃,但能让我们知道,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守着这破城墙!”
路智感激地看向两人,继续说道:“我初到京城时,比现在更难。揣着半卷《兰亭序》摹本,去清风棋社求见林伯,他老人家正对着空棋桌叹气——棋社快开不下去了,弟子都去跑镖混饭吃。我跟他说‘要让棋道传下去’,他笑我痴,说‘连肚子都填不饱,谁学棋’。”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仿佛看见当年的场景:“可我没走,陪着他在棋社门口摆了七天棋摊,免费教孩童下棋。第七天,柳儿姑娘带着雅音琴坊的人来了,她抱着‘焦尾琴’,说‘琴棋不分家,要守一起守’。后来孙会长送来了粮草,说‘商人生意做再大,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中国人’——我们就是这样,从三两个人,聚成了今天的文华会!”
“还有林伯!”那名抱琴的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上次黑暗势力偷袭棋社,林伯为了护着《梅花谱》,用身体挡了一刀!他说‘我老了,可棋谱不能老’!”少年打开琴盒,露出里面用锦缎包裹的琴谱,“这是柳儿姑娘让我带来的,她说‘琴音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