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显得格格不入。
“来者何人!司令部重地,闲人免进!”卫兵喝道。
张显宗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帖和一张……银票。鸿特暁税王 勉废跃黩
那是一张一百大洋的见票即兑的银票。
卫兵的眼神瞬间变了。他不动声色地收起银票,再看向张显宗时,已经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原来是张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张显宗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赵司令带出来的兵,果然和他一个德行。
他独自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皮箱,在那卫兵的引领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司令部。
穿过几道回廊,张显宗被带到了赵司令的书房。
这哪里是书房,简直是藏宝室。满屋子的红木家具、西洋摆钟、古董字画,空气中飘荡著一股浓郁的鸦片烟味。
一个肥得流油的胖子,正穿着丝绸睡袍,半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他就是文县的“土皇帝”——赵司令。
“咳咳……你就是……张显宗?”赵司令眯缝着眼,打量著来人。
他当然知道张显宗是谁。顾玄武手下的得力干将,后来却叛变了,在军界早已传开。传闻他还搭上了一个红衣妖女,邪乎得很。
“赵司令,久仰大名。”张显宗微微躬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正常。
“坐吧。”赵司令吐出一口浓烟,“张团长……哦不,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你不在顾玄武那里享福,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所为何事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戒备。
张显宗也不兜圈子,他将手中的皮箱放到了赵司令面前的桌子上,“啪嗒”一声打开。
“嘶——”
饶是见惯了钱财的赵司令,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烟枪都险些掉在地上。
皮箱里没有别的东西,整整齐齐码放著的,是二十条“小黄鱼”!
黄澄澄的金条,在昏暗的书房内闪烁著足以让人疯狂的光芒。
赵司令那双被肥肉挤成缝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鼻翼不断扇动,像是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野兽。
“张、张老弟……你这是……”他搓著肥胖的手,强行压抑著扑上去的冲动。
“显宗落难至此,身无长物。”张显宗平静地说道,“这点薄礼,是孝敬司令您的。只求司令能给显宗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赵司令死死盯着那些金条,脑子飞速运转。
二十条小黄鱼!这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他再添置两房姨太太,再买一批德国军火了。
他当然知道张显宗的底细。叛将,还带着邪祟。收留他,等于公开和顾玄武作对,也有风险。
但是……这金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显宗此来,是真心投奔。”张显宗看出了他的犹豫,加了一把火,“顾玄武刚愎自用,有眼无珠。显宗早已看清,这乱世之中,唯有赵司令您这般务实、爱兵的英雄,才值得追随。”
这记马屁拍得赵司令浑身舒坦。他最喜欢别人说他“务实”。
“哈哈哈……”赵司令终于不再掩饰,他抓起一根金条,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好!好一个张显宗!”赵司令猛地从烟榻上坐起,肥肉乱颤,“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贤侄啊,你这眼光,毒辣!”
他这一声“贤侄”,让张显宗心中一定。
“我赵某人这辈子,最佩服两种人。一种是财神爷,一种是识时务的俊杰。”赵司令拍著张显宗的肩膀,那力道让张显宗的伤腿一阵抽痛。
“贤侄你,两者兼备啊!”
赵司令合上皮箱,仿佛那不是金子,而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但他脸上的贪婪笑容却越发浓郁:“我赵某人膝下无子,今日一见贤侄,便觉如故。你若不弃,我愿收你为义子,你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