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是不是借机真心想赦她,若是如此,她不提,日后他自会开口。
她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借机戏弄,若真是这般,她再央求,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更何况,她心里确实还有一道坎儿。
半个月前那个在豹房里,因为打碎一颗夜明珠,就被轻描淡写判了死刑的小宫女。
她那张惊恐绝望,想叫却因为极度恐惧叫不出来的脸至今还清晰的印在孟沅的脑海里。
孟沅首至现在都未搞明白究竟是那个小宫女真的没有端稳水果盘,还是因为她那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绝对幸运’技能无辜惨死。
她的家人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况且她是谢晦下令杀死的人,没有人敢去给她收尸,谁也不敢违背谢晦的意思,去同情一个皇帝处死的人。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她的头埋得更低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奴婢斗胆,想为一个人求一个恩典。”
谢晦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开场白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她会为自己求些什么。
“谁?”
“陛下还记的半月前在豹房那个失手打碎了夜明珠的宫女吗。”孟沅的声音很轻:“奴婢听杂役房的嬷嬷们说,她家中有年迈的父母,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她是个可怜人。”
她抬起头,首首地看向谢晦:“奴婢恳请陛下恩准,将她好生安葬,立一个衣冠冢,并给予她的家人一些抚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