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出。
当年苏奕家中都快掀不开盖儿了,他的老娘却还天天念叨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枉儿子读了这么些书,但谁料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2`8_l\u`._n`e′t¢
结果苏锦兮的娘亲刚刚入门,大娘子便怀上了苏锦禾,隔了两年又生了一个儿子。
苏氏姐妹是跟着父亲过过很长一段苦日子的,尤其是苏锦兮,好的吃食和衣物都得先让给长兄长姊。
那段啃着窝头,日日穿着打补丁衣裳的日子,还像根刺一样牢牢扎在她的心头。
但苏锦兮最恨别人揭那段底,她厌恶从前的穷苦,怕旁人还记得苏家从前的农户身份,怕被瞧不上她的母亲就是苏家的一个姨娘,更恨孟沅将她和这两个卑贱的宫人相提并论。
孟沅生在钟鸣鼎食的兰陵孟家,自幼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与她有着截然不同的出身,生来就拥有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在她眼里,孟沅字里行间都是世家小姐的优越感。
那句‘同样出身的姑娘’更是一脚踩中了苏锦兮的尾巴。
她的脸色猛地一沉:“既然孟姑娘这般好心肠,那不若就代她们下去,如何?”
“昭仪娘娘......”她身后的宫侍眼瞅着情形不对,连忙苦着一张脸,欲出言劝阻。
谁都知道孟沅如今恩宠正盛,如若她真出了事,不光是苏锦兮,这满园的宫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闭嘴!”苏锦兮厉声喝道:“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那宫侍吓得立刻噤声。
苏锦兮冷笑着望着孟沅,等着看她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样子。
孟沅抬起头,那双翡翠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的脸色苍白,唇瓣微微颤抖,一副被吓坏了的柔弱模样。
方才被她拽起来的两个小宫女死死的挡在孟沅身前,一左一右紧紧攥着孟沅的胳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同仇敌忾地瞪着苏锦兮:“姑娘,您千万不能跳,您金枝玉叶的身子,怎能经得住这般折腾!”
其实孟沅也知道,如果她搬出谢晦来,苏锦兮就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话都这份儿上了,不跳就不礼貌了。
她轻轻拨开那两个小宫女的手,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副悲壮的神情:“既然昭仪娘娘下令,那奴婢莫敢不从。”
她说完,便真的转过身,一步步地朝湖边走去。
那背影纤细又决绝,她的步子迈得极缓,没有半分迟疑与慌乱。
苏锦兮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孟沅竟然真的敢跳。
她的本意原本只是想羞辱她一番,逼她求饶,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挣足面子。
可现在倘若孟沅真淹死在这儿,那事情就闹大了。
“等、等等!”苏锦兮有些慌了,下意识地想叫住她。
但己经晚了。
孟沅走到湖边,没有丝毫犹豫,闭上眼,纵身一跃。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西溅。
“啊——孟姑娘!”那两个小宫女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她俩还以为孟沅是为了不叫苏锦兮为难她俩,才毅然决然地选择投湖自尽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急,等孟沅完全被湖水淹没时,她们才猛地反应过来,一边绝望地哭喊着“快救人!”一边不顾一切地往御花园的湖边扑。
苏锦兮一时也吓得脸色惨白。
这个看似柔弱的孟氏女,性子怎么会这么烈?!
不过淹死吧。
淹死最好!
反正不是她苏锦兮推的,而是她孟沅自个儿跳的。
孟氏早就不行了,无人给这个孟沅做主。
姐姐也说过,陛下不过就是把这个孟沅当做一个新鲜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