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继续演’。?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μ章?¤?节?£[>说2,网{·+>
就在气氛几欲凝固到冰点的时候,谢晦才给在一旁候着的马贵禄使了个神色,跟着沈宥安一块儿觐见的侍从们才终于从殿外将沈宥安带来的宝物抬了上来。
那是一株用整块西域琉璃雕琢而成的宝树,高约三尺,枝叶繁茂,上面缀满了各色宝石雕成的花果,在殿内的光线下,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
饶是在博物馆内见惯了各类宝物的孟沅都看呆了,眼睛亮得藏都藏不住。
“陛下,此乃西域的琉璃宝树,普天之下,只此一株,臣父费了些功夫,特意为您寻来。”沈宥安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谢晦的目光从宝树上扫过,最终悠悠地落在了孟沅的身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觉得这宝贝怎么样?”
又是一道送命题,这狗皇帝天天给她挖坑。
她觉得怎么样?
她觉得把这玩意儿当做南昭的古董拿到现代去卖,至少能卖上个九位数。
然后她就能实现旅游自由,汽车自由,房子自由,带领一众姐妹发家致富!
但她知道,这狗皇帝实则并不是在问她对宝物的看法,而是在问她对送宝贝的人‘沈宥安’的看法。
孟沅向前一步,凑到谢晦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这宝贝流光溢彩,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只是.......”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感受到来自身侧的目光愈发冰冷,才继续乖巧软糯的用气音继续答道:“只是在奴婢看来,比不得陛下前几日赏给奴婢的那支白玉簪子。”
那簪子是谢晦前些天随手赏她的,不知是他从哪里淘来的东西,做工粗糙,不像是宫中的制品。
【系统提示,目标任务‘谢晦’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1。】
孟沅一边在心中大骂他抠抠搜搜,好感度值实在是上涨的太慢,一边又心疼地觉得蚊子腿再细也是肉,虽然只是一点,但至少也有作用。
谢晦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侧过头,低声笑了,姿态依旧散漫,只是长长的“哦?”了一声。
“为何?”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那支簪子不过是寻常白玉所制,但这棵树可是价值连城。”
孟沅的心怦怦首跳,她知道,最关键的一问来了。
她没有退开,反而又更凑近了一点。
“陛下说笑了,”她浅浅的对他笑了笑,“东西的好坏,哪里是看它值多少钱的。那支簪子是陛下送给奴婢的,也是陛下亲手为奴婢簪上的,那是陛下对奴婢的心意,所以奴婢很是喜欢。”
她说到‘喜欢’两个字时,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脸颊也配合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话音刚落,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刚刚大约是失言了一般,猛地后退了一步,慌慌张张地垂下头,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奴婢逾矩了。”
她将姿态放得很低,但所表达的意思己经不言而喻。
沈宥安是陛下的臣子,是‘贵客’,是她眼里的外人。
而陛下与她同住在养心殿,是她能耳语厮磨唠家常的‘自己人’。
她赞美沈宥安送来的宝物,不过是出于自身的教养与体面,而她珍视陛下的赏赐,却是出自私心和情谊。
孟沅这番精妙绝伦的演技叫系统都按捺不住开麦吐槽了。
【宿主的这番表演真是堪称教科书级别,可纳入北影教材。】
谢晦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他当然知道她在演戏。
这个小骗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大约都是在心底精心演练过无数遍的。
可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