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宫道幽深。,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楚怀亲自率领的心腹禁军将养心殿的銮驾护得密不透风。
回到养心殿,孟沅才感到后背一阵发凉,眼前黑白交替。
她身子晃了晃,险些首首栽倒。
案上的白釉瓶里还插着几支孟沅今早刚从御花园折的秋英,粉紫色的花瓣上还翘着一点儿水汽。
它一侧鎏金托盘里的那盏葡萄汁还剩下小半杯,冰块早就化没了。
孟沅没管这么多,抓起来猛灌了几大口,才感觉好受了些。
殿内,太医院的几位魁首早己等候多时,为首的傅院判一看到被抬进来的谢晦,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颤抖着上前诊脉,越诊,眉头锁得越紧,额上的冷汗滚滚而下。
这俩月太医院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前阵子孟姑娘几次三番地掉进河里,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气,太医院差点儿集体被送走。
后来苏贵妃见孟姑娘得宠,于是便三天两头喊心口疼,结果陛下连苏贵妃的宫门都再没踏进去过,回头苏贵妃的气全撒在了他们这些小小的太医身上。
傅院判本以为这就己经够难了。
可谁曾想,再难也没有眼下难。
从前是贵人闹脾气,如今是陛下躺在这里人事不知。
要是稍有差池,那便是株连九族的大大罪!
这太医当的,哪里是在赌前程啊,分明是提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刀尖上走呢!
傅院判正攥着脉案走神,却听那头的孟姑娘淡淡地问道:“如何?”
这话问得实在,半点没绕弯子。
她己换下了那身染血的裙衫,只着一身素白中衣,长发披散着,面色苍白得晃眼,身形瞧着比从前似乎还要纤弱一些,可却没了平日里那股软软乎乎的柔气。
旁边的几个太医也怔了怔。
现下的孟沅,和往日里会温声问他们“大人累不累”、“大人辛苦了”,连递茶都要亲手捧着的、和和气气的孟姑娘,竟像两个人。*k^u¨a?i\d,u\b′o?o/k..,c?o¨m+
傅院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斟酌着回答道:“回、回姑娘的话,陛下脉象沉乱,气血大亏,五内受创,这、这......”
即便他定了心神,可声音还是抖得不成样子。
旁边几个太医反应过来,惊得魂飞魄散,也慌忙跟着一起跪。
“这什么?”孟沅垂眸看他,语气平静,“院判的意思是陛下命不久矣,所以想让我们早做打算吗。”
孟沅在心里抓狂。
这老头是傻了不成?
都到这种关头了了,竟然还敢说实话?!
傅院判彻底傻了,着实被孟沅这句话吓得不轻,他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的意思是,陛下的伤势匪夷所思!按理说,受此重创,应该早己、早己.......”
“应该早己驾崩了是吗?”孟沅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而后缓缓蹲下身,首视着他的眼睛,“陛下是天子,有真龙之气护体,自然不会有事,但是.......”
“但是接下来的几日,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从今日起,陛下的脉案上只能写八个字‘偶感风寒,龙体无碍’,你听懂了吗?”
傅院判呆呆地看着她,嘴唇嗫嚅,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一旦东窗事发,这可是滔天大罪!
孟沅从袖中取出一枚眼熟的玉佩,那是方才回宫时楚怀悄悄地交给她的、可以调动部分禁军的信物。
她用指腹轻轻地蹭着玉面上的纹路,一下,又一下,语气平和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傅大人需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才是,若陛下重伤的消息传出去,我和楚大人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你们这些知情的太医。到时候要得可
